如此這般那般,薑盈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當然,有些細節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反正司命星君也沒讓她對這件事保密,那就是可以說的吧?如果憋在心裡的話,她會很難受的。
姬丹聽完後,神情已陷入了呆滯。
半晌終於消化完了,她興奮地蹦了起來,“所以盈盈,你這次下凡,和一位曆劫的仙君在凡間談了場戀愛?還是Be結局?”
人人都有反骨,神仙也不例外,天條規定神仙不得和凡人談戀愛,但偏偏這樣的事屢禁不止。
這就導致像姬丹這樣沒跟凡人接觸過的小仙女,對於禁忌的仙凡之戀有種特彆的向往。
聽了好朋友在凡間的那場虐戀,她比自己談了還激動,同時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迫切地想知道她和那位仙君相處的細節。
然而想問的問題太多,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個。
薑盈抱著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丹丹,你說裴謖……那位仙君會不會報複我?”
姬丹聞言,發熱的大腦冷卻了下來,為好友擔心起來:“應該……不會吧?首先,這件事是司命仙君讓你乾的,其次,你並沒有害他,而是幫他渡劫。”
薑盈:“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那可是一位仙君,地位更在一品仙人之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他一回歸,記憶複蘇,凡間的經曆再深刻,被龐大的記憶一衝,也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吧?”
話雖如此,她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隻希望司命星君靠譜些,不要把我供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司命星君正在被“某位仙君”逼供著。
司命府後院。
司命星君太微在天河邊釣魚,他釣魚用的並不是魚竿,而是他的一根頭發。
銀色的發絲沒入水中,散發出乳白色的聖潔光芒。
發絲上蘊含著濃鬱的靈氣,在那些魚兒的感知中,猶如一株香甜無比的靈草,誘惑著它們咬上去。
就在一條大魚打敗其他的魚兒,即將獨占勝利的果實時,一道身影驟然降臨在天河上方。
霎時間,原本洶湧的天河如被封印了一般,變得波平浪靜,河裡的魚兒嚇得四散逃離。
太微不滿道:“嬴淵,你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來人正是前不久度過情劫回歸天界的戰神嬴淵。
嬴淵眸子微闔,神識如一束光沒入河中,化作萬千細絲朝剛才逃跑的那些魚兒追蹤過去,很快就追上了那條大魚,將其捆了上來,丟到太微腳邊。
“賠你。”
太微:“……”
他一腳將大魚踢回了河裡,“你以為我要的是這條魚嗎?我要的是……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對了,還沒恭喜你,成功渡過了情劫,壽命又增一混元(64.8億年)。”
嬴淵卻又將那條大魚抓了上來,將其刮鱗抽筋,當場升起篝火烤了起來。
天界的篝火自然跟凡間不一樣,燒的木柴取自太陽星上的神樹扶桑,火焰則是嬴淵天生自帶的玄蓮冥火中分出的一小縷。
彆說是烤一條魚,就是位一品仙人來了也得被烤成人乾。
嬴淵將大魚穿在剝了外皮的扶桑樹枝上,熟練地烤了起來。
太微感到十分驚異,但想起他在凡間曆劫時的所作所為,神色複又變得淡然。
“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吃到戰神親自烤的魚。”
嬴淵:“沒打算給你吃。”
太微:“……沒打算給我吃,你當著我的麵烤?”
嬴淵:“想吃也可以,告訴我她的下落。”
“她?誰啊?”太微故意裝糊塗。
嬴淵看了他一眼,太微的頭發忽然自燃了,他趕緊滅火,可他施展法術也好,將頭發浸入天河水也罷,那火就是滅不了。
這一頭長發可是他的寶貝,好不容易養到這麼長這麼飄逸柔順的,眼睜睜看著頭發燒沒了一大截,太微心疼得直滴血。
“行行行,我告訴你總行了吧?快彆燒了。”太微為了頭發,不得不違背自己的職業操守,向罪魁禍首告饒。
嬴淵這才施施然伸出一根手指,太微怎麼也滅不了的火,頓時像一隻可愛的黑色小精靈,乖乖飛回了他指尖。
太微捧著自己的頭發,沒好氣道:“你也知道,我作為司命星君,雖然掌管著各界生靈的命運,但卻不能輕易透露出去,否則會遭天譴的,所以……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拆字遊戲。”
他從篝火堆裡抽、出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方方正正的田字格,在裡麵一筆一劃寫了個“王”字。
“你看這個王,可以拆成‘一’、‘丨’(音同滾)、‘二’、‘丄’(音同上)等十二個字。
“我再寫一個‘田’字,咱們來比一比誰先找出它包含的所有字,怎麼樣?”
太微衝嬴淵使了個眼色。
嬴淵:“十八個。”
太微:“……你怎麼這麼快?好吧,這一局算你贏了,咱們再來。”
兩個名副其實的大神,坐在篝火邊玩這種小學生遊戲,畫麵有種說不出的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