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璽循著與姚肆的血脈感應,瞬息間便來到了他所在的酒樓。
雅間內,妹伊被姚肆抱在懷中,身上衣衫已經半褪,曖昧的氣息充斥著整個房間。
撞見這狎昵糜豔的一幕,妹璽心中怒火大熾,似能焚天,怒喝一聲:“孽障!你還有心思在這裡亂搞!”
他給她闖下了那般彌天大禍,竟然還在這裡跟他的義妹卿卿我我?
妹璽真是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個兒子。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姚肆當場就軟了。妹伊忙不迭拉起衣衫,又羞又驚,臉都白了,“母親,您怎麼來了?”
妹璽壓著火氣:“伊伊,你先出去,我有事跟這個孽障說。”
妹伊猶豫地看了姚肆一眼,到底還是出去了。
在她帶上門之際,一根頭發從她肩頭飄落,像一個活物般遊進了雅間,卻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妹璽揮手間布下一層結界,使得房間裡發生的一切都無法被探聽偷窺到,旋即將那塊留影石丟到姚肆麵前。
“看看你乾的好事!”
姚肆看著留影石中播放的內容——他幾次找薑盈的情形,他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不過是追求一個女仙罷了,母親何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娘,我不過是跟這個女仙玩玩兒而已,說要與她結為道侶的話也隻是哄她的罷了,我可是您唯一的血脈,將來是要繼承白玉京的,怎麼可能真的將她娶回來?我就算要娶,也是娶那些身份地位與我相當的女仙——”
“啪!”妹璽一巴掌扇得他半邊臉腫了起來。
姚肆震驚地看著她,“娘,你竟然打我?”
妹璽覺得他的臉隻腫半邊實在是不對稱,又給他另外半張臉來了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這個妄自尊大的畜生!你可知那薑盈是什麼人?給我繼續往後看!”
姚肆心下異常不滿,他活了三千歲,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打臉,可打他的是他的母親,還是一位修為將他甩出天際的仙尊,他又能如何?
他極度憋屈地往後看,當看到妹嘉被薑盈身上竄出來的一股黑焰瞬間燒掉一根尾巴時,嚇得手一顫,差點沒拿穩手中的留影石。
緊接著妹嘉身上憑空起火眨眼間被燒成一堆灰燼的畫麵,更是嚇得他將留影石丟了出去,好像那股黑色的火焰會從留影石裡蔓延出來,將他也燒沒一樣。
姚肆牙齒打著顫:“娘,那股黑焰是怎麼回事?”
即便是隔著留影石,他也感到了一股天威般的震懾力,在那股威懾力麵前,他像是重新回到了還是凡人的時候,弱小到了塵埃裡。
妹璽冷笑一聲:“怎麼回事?那可是玄帝嬴淵的玄蓮冥火,你說是怎麼回事?”
玄帝嬴淵的玄蓮冥火……姚肆腦子轉了半天,陡然意識到了什麼,“您是說……是玄帝動的手?可是為什麼?堂堂帝尊,總不至於看上薑盈那個小小的花仙吧?”
妹璽平靜反問:“為什麼不至於?”
玄帝嬴淵,同時又是司掌戰爭與黑暗的先天神明,整個天界神尊之下第一人,他若喜歡什麼人,還需要有所顧忌嗎?
姚肆:“……”
“那,那現在怎麼辦?娘,您是仙尊,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覬覦帝尊的女人,甚至還派人去抓她,偏偏還被帝尊知道了,姚肆稍微想一想,就覺得自己要完了。
他該不會馬上就要步上妹嘉的後塵了吧?
妹璽:“當初將你帶到二十五重天來,我告誡過你什麼?”
姚肆囁嚅著道:“不得仗勢欺人,惹是生非。”
妹璽:“天界三十三重天,就算是一個最末等的小仙,背後也可能站著一尊讓人惹不起的靠山,可你呢?
“仗著自己是仙尊之子,就張狂無忌到這種程度,你娘我這個仙尊都不敢隨便得罪人,你倒是好!一得罪就給我得罪了個最不能招惹的存在,我真是恨不得當初——”
妹璽到底是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那話若是說了出來,恐怕本就不多的母子情分就要徹底斷了。
“這次我會儘力為你周旋,但最後帝尊能不能饒過你——”
察覺到什麼,妹璽話音戛然而止,厲眼掃過去,“誰!”
同時神識也覆壓而去,捕捉到了一絲極為微弱的……魔氣!來自一根看起來像頭發絲一樣的東西。
魔族!
發絲魔猶如一線黑色的閃電迅速穿過結界逃走了。
妹璽哪兒還顧得上姚肆這個孽子?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丟下他追魔族去了。
同時拿出城主令牌,啟動了護城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