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幫你趕走還不行嘛,你彆哭了。”
東梁徽辰掏出一張帕子遞給安時宜,他從前並不喜歡帶帕子在身上,前段時間看見安景修遞了帕子給沈初,才跟著學起來。
安時宜看了一眼雪白的帕子,猶豫了片刻伸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擦拭眼淚。
東梁徽辰見她不哭了,便回頭看著三條大黑狗,跺跺腳,吼道“汪!快走!汪汪汪——”
安時宜看見他學狗叫的樣子十分滑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東梁徽辰幽怨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不笑了,你繼續。”
安時宜用扇子擋住下半張臉,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條大黑狗聽見東梁徽辰狗叫,也跟著叫喊起來,一人三狗互相罵街,惹得路過的人以一種“這人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你彆學狗叫了……”
安時宜覺得有些丟臉,伸手拉住東梁徽辰,讓他彆再狗叫,好歹是一國皇子,怎麼能這樣不注意形象呢。
“不學怎麼嚇跑這幫家夥?”
東梁徽辰不明所以,拍了拍安時宜的肩膀笑道“我有經驗,小時候遇到狗了,我哥哥就是這樣教我嚇跑它們的,百試百靈。”
安時宜抬頭看著這個傻子滿臉認真的樣子,微微出神。
這傻子……還挺可愛的。
“好了,它們跑了,現在安全了。”
東梁徽辰回頭道,發現安時宜走神了,伸手在她眼麵前晃了晃。
安時宜回過神來,就瞧見東梁徽辰一張帥氣湊在她的麵前,可以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毛孔,瞬間從臉紅到耳根在紅到脖子。
“你、你乾嘛湊那麼近!”
安時宜忽然結巴,臉上像是有火在燒,胸腔裡的心臟撲通撲通,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一樣,甚至……她不敢看東梁徽辰了。
她、她怎麼了?
東梁徽辰看著安時宜滿臉通紅,奇怪道“你的臉……怎麼突然那麼紅?發燒了?”
說著,東梁徽辰忽然將手放到了安時宜的額頭上,試試溫度。
“沒發燒啊。”
東梁徽辰嘟囔道,試了試自己的溫度,發現相差無幾。
感情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上一秒討厭的人,下一秒可能就會成為心上人。
安時宜裝作頭暈目眩虛弱的樣子,歪倒在東梁徽辰的懷裡,咳了一聲道“我不太舒服。”
東梁徽辰穩穩的接住安時宜,摟住他的細腰,心裡忍不住嘀咕,怎麼一個男人骨架如此纖細。
不過看安時宜難受的厲害,東梁徽辰也沒多想,帶著她又來到了先前那家醫館裡。
大夫正在配藥,一抬頭就看見熟悉的兩人,他剛剛腦子沒轉過彎來,男人怎麼可能月事不規律,分明是女扮男裝才對。
“你們怎麼又來了?”
大夫奇怪的問,將手中的藥包好,用線捆了起來。
“他剛剛被狗追了,許是嚇到了,說不舒,您給瞧瞧呢?”
東梁徽辰將人扶到凳子上,安時宜腦袋靠在他的肚子上,虛閉雙眼,耳朵卻認真的聽著大夫和東梁徽辰的話。
大夫一眼就看出安時宜沒病裝病,但轉念一想,小兩口的情趣,他摻和做什麼,便開了個補身子的方子,遞給東梁徽辰,讓他去抓些藥。
趁著東梁徽辰抓藥的功夫,安時宜給了大夫一錠銀子,謝道“謝謝大夫了。”
東梁徽辰抓了要回來後,便把藥遞給安時宜,他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我不,我要跟著你。”
安時宜抓住東梁徽辰的手臂不放手,仰起臉衝著他微微一笑。
東梁徽辰“…”
“你跟我乾嘛?”
東梁徽辰奇怪的看著安時宜,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我還有事,藥已經抓了,你快回家吧。”
他看安時宜身上的衣服都是絲綢所織,一看就是富碩人家的公子哥,跑出來久肯定會有人找的。
“想跟就跟咯,你管我啊”
安時宜十分任性,努努鼻子,一把搶過了藥包,走在了前麵,東梁徽辰看著他的背影,無奈跟了上去。
晚上的時候沈初剛回到府裡,就聽小虎子說東梁徽辰來找過他,幸好他聰明,提前知會小虎子,不準告訴他告訴東梁徽辰去哪了。
他今日本來打算和安景修去騎馬,結果出了點小插曲,沒有去成,隻好折中去了附近的杏花酒鋪。
後天就是中秋廟會了,沈初之前答應過小虎子,要帶他一塊去,看著頭埋進碗裡狂吃的小虎子,沈初笑道“後天就是廟會了,要不要去逛一逛?”
小虎子忙裡抽空,抬頭想了一會道“奴才記得您不是和寧王約好了嗎?”
“沒事,你逛你的,我們逛我們的。”
沈初毫不在意道,丟下飯碗,準備在院子裡逛幾圈消消食,他感覺自己最近好像胖了一些。
小虎子“…”
廟會早上就開始了,街上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鬨得很。
沈初和安景修約好了在街口的柳樹下見麵,不過安景修沒等來,卻遇見了安時宜和東梁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