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施如頤感覺自己左邊衣袖被人拽了拽,在施若煙看戲的目光中她開口問道:“怎麼了?”
溫佑安拽著衣袖想要把她往屋內拉:“殿下衣著單薄,不若先進屋再說,以免感染風寒。”
“確實,北境嚴寒,皇姐還是要多注意才是。”
施若煙讚同地說道,在說到嚴寒二字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溫佑安對上施若煙的目光,本就心虛的他壓根不敢看向那邊,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看對方,跟在施如頤身後像個乖巧極了的小夫郎。
“你們是一同到這的?”施如頤想起二人剛才一同在那等著自己,不禁開口問道。
那剛才她和溫佑安的動作,也不知若煙看了多長時間。
想到這裡,施如頤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從北境城門口進來之後,就鬼鬼祟祟的跟了我一路,我以為是什麼彆有目的的人,就把他扣下了。”
“什麼鬼鬼祟祟!我那是光明正大地跟著你。”溫佑安心虛地辯解道。
他這不是不知道施如頤如今在哪麼,正巧看到了施若煙的馬車,溫佑安就讓人一直跟著。
從前在北境這個施若煙就是個悶葫蘆,說句話就能噎死人,現在看來依舊還是那副討人厭的模樣。
不過因為她這個模樣,溫佑安的心也緩緩放下,最起碼她這樣不會偷偷跟殿下告狀。
一想到剛才殿下和她靠的那般近,溫佑安就在心中歎了口氣。
殿下還沒對他這麼親近呢,有點嫉妒。
如今過了午時,在酒樓飯菜一點沒動,施如頤看向二人說道:“你們何時到的,不若我讓人做些飯菜,你們也用一些,然後休息休息。”
“巳時到的,在路上吃了餅子不怎麼餓也就沒有讓人做飯。”
溫佑安剛想開口就被施若煙搶了先,氣鼓鼓地閉上嘴。
在施若煙說完之後,溫佑安察覺到施如頤的目光隨即又換了副麵孔,語氣歡快地說道:“我餓了,想要和殿下一起吃飯。”
“我去讓人做。”
察覺到施如頤稱呼上的變化,儘管佑安清楚不是因為他,但還是很高興,甚至暗戳戳地不再自稱臣子。
見施如頤沒有說什麼,溫佑安的嘴角控製不住地微微上揚。
他覺得兩人的關係又進一步,今天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皇姐今日可是遇到什麼事情。”
剛看到施如頤時儘管她麵色再如何平和,但是相處多年,施若煙還是看出來施如頤有些煩悶。
施如頤沒遮掩,便將剛才與田越發生的事情同她說了說。
“她倒是想的美。”
北境離施若煙所在的地方並不遠,對於這裡的總督施若煙也有一點了解。
對於她今日的行為有點不太像田越能做出來的。
“什麼!”
溫佑安原本還在偷偷把椅子拉向施如頤,聽到田越做的事情直接抬起了頭看向施如頤。
“他有我好看嗎?”
溫佑安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
隨即可憐巴巴地對上施如頤的眼睛,見她沒有回話立刻慫了下來,弱弱說道:“殿下沒有和他一起吃飯而是和我一起,想必一定是不喜歡他喜歡我對吧。”
施如頤見他說話聲越來越小,沒忍住輕微點頭:“閉嘴吃飯。”
點頭的幅度若不是溫佑安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恐怕就要錯過了。
溫佑安也不惱,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後,手中一直不停地拿著公筷給施如頤夾菜:“一個多月未見殿下都瘦了,我看著就心疼,一看就是沒好好吃飯。”
“這段時間我就在這裡好好照顧殿下了。”
正好還能在殿下身邊看著一些彆有用心的人,省得會多個什麼弟弟之類的。
雖然太女府很大,但再有人住進來一定會很擠。
溫佑安這麼想著,往嘴裡塞了一大口米飯,把它想成殿下口中的田越,狠狠咬著。
為了趕路,溫佑安吃乾糧幾乎吃了一路,今日一進北境就顧著跟在施若煙身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施如頤看著溫佑安吃飯的模樣腦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慢些吃。”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可她跟溫佑安吃飯的次數不過寥寥幾次,每次他也都規規矩矩坐在她的對麵。
這股熟悉讓施如頤的頭隱隱作痛,拿筷子的手微微用力,她輕輕閉眼,粉潤的指尖發白。
她不排斥這個感覺,隻是有種想要想起來的迫切。
甚至還有股想不出來的空虛,像丟了一樣很重要但又忘記的東西。
察覺到周圍沒了聲響,施如頤睜開眼睛迎上兩人擔憂的目光,搖搖頭笑道:“無事,隻是有點事情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