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有很多疑問。

他泠泠如水的目光落在榮僅身上，這個人，就是解開秘密的鑰匙。

榮僅似有所覺，轉頭疑惑地望去那個方向，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從那裡看來，他卻隻望見重重的梨花樹，不知道誰藏在後麵。

“寧員外，你倒是會做人。”榮僅回頭看著寧崇禮，笑得更親切，“我向來不喜歡廢話，你這麼和我做生意，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榮老板大人大量，是我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我把錢全數奉還，那一半的香料也給您，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要是安分守己一些，我也用不著特意跑來找你。”榮僅端起酒杯在手中轉著。

杯子忽然摔落，酒在腳邊灑了一地，榮僅用腳踩上去，把上好的青瓷踩得更碎。

瓷片發出無法承受的刺耳聲音。

就像是那些被他踩在腳下的，失敗者的哀嚎。

“江南，蘇州，寧員外是準備去那兒養老吧。”

寧崇禮的眉頭一跳：“你怎麼知道？”

榮僅沒有回答，從桌上端起裝點心的盤子，走到水潭邊，把點心揉碎了喂魚。

“見了誰，你都說自己是本分做生意的人，你真有那麼本分？”

“我知道你去求過諸葛神候，但我若要他們秉公辦理，你最好的下場也是去大牢等死，除非他們四大名捕都不想做了。”

榮僅把滿盤子點心一股腦倒進水裡，轉過身，輕蔑地看著寧崇禮，隨手把瓷盤扔向他的臉。

可惜，被躲了過去，瓷盤砸到了柱子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