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穴的勁力手法不對,隻怕讓人永遠都醒不過來。
榮僅沒聽到回應,自己去叫小二燒了熱茶送上來,又備上一壺熱水,兩杯溫暖的茶水送下去,無情慘白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
再用熱毛巾敷著無情的額頭,被如此照顧,他的情緒似乎有所緩解,看了看榮僅,便安心地閉上眼睛,也不知有沒有入睡。
榮僅坐在床邊,給他蓋上被子,自己靠著床沿小憩。
無情當然沒有睡過去,他以為自己是個足夠堅強的人,這時候卻要個普通人來照顧自己,無論榮僅有多少勢力,現在也是個幾乎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燈油要耗儘,淡淡的燈光照著榮僅的側顏。
他像是最溫柔的兄長,也像是毫無陰翳的純粹少年,無情冷酷的心柔軟下去,這顆心從來不冰冷,卻有一層厚厚的繭包裹,讓人觸及不到。
現在這溫暖像是誘惑,無情有些動搖,哪怕褪下堅硬如鐵的保護,也想據為己有。
人沒有那麼單純,就像這一刻無情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也不知道自己對他說是什麼樣的感情。
當做長輩,當做對手,當做朋友,還是……
無情撫摸這張俊美的臉,心忽然沉下去,覺得無儘痛苦。
次日醒來,榮僅沒有問無情怎麼中的毒,無情也沒有問榮僅怎麼會安然無恙,也都在猜測姬搖花到底做了什麼。
或許無情同樣有沒法開口的緣由,所以不約而同對這件事閉口不再談。
榮僅備了早飯,熱茶,等無情睜開眼睛時,他就神氣悠哉地坐在桌邊了,好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仍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榮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