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見到榮僅以來,他從來沒有這樣笑過,隻是純粹的開心,哪裡來的恩怨情仇,簡直像和朋友在房間裡玩兒遊戲的孩子。
他是不是忘了還有人身中藥毒,在等著救命。
無情沒由來的煩躁,他們難道不覺得把客人獨自留在這裡很失禮?
榮僅,榮僅……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對花滿樓當然與彆人不同,是不是比那晚對自己更溫柔,也更沒有保留?
無情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鬼使神差地到了臥房門前,他要敲門,手將落下時又頓住,聽見榮僅說的話。
有關於他的一句話。
“無情這個人,很特彆,我挺喜歡的,你去將我給你的解藥拿來,給他解毒吧。”
喜歡……什麼樣的喜歡?難道他並不是討厭自己這個一直想辦法要抓他把柄的捕頭?
這兩個普普通通的字,讓無情的心頭猛地一跳,仿佛豁然開朗,很多念頭在這一瞬間湧入,讓他分不清,看不明。
“你不疼麼?”花滿樓在問,“像你這種睚眥必報的性子,竟然還會這麼救他。”
“嗯……還好,近朱者赤,和你在一起久了,我就不能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麼。”
“和我?你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了,這次來還是為了救人,我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躺在床上夙夜長談,一直說到天亮,餓著肚子又睡過去。”
“我們長大了,花滿樓,哪怕再不願意,我們都是如此,然後再慢慢老去……但我們還是朋友啊。”
無情聽著他們的談話,想象得出他們曾是怎樣無憂無慮,親密無間的朋友。
榮僅有些傷感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