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8年12月下旬
林嘉蕙捧著陳穆的骨灰,站在火車站口等待著陳父陳母。
陳穆的父母是他們村的第一批知青,擁有著高學曆,人品也是那種書生氣,不失剛毅。
林嘉蕙的手僵了,捧著陶罐微微發著抖。陳穆的死讓林嘉蕙厭食了好久好久,導致現在自己的臉蠟黃蠟
黃的死氣沉沉。綠皮火車在林嘉蕙麵前停下,車上的人像開了閘,湧了出來。接踵摩肩,林嘉蕙看到了一
張熟悉的臉。
“時期!”
少年轉過頭,洋溢著笑。
“林嘉蕙,好久不見,給你號碼,我還有事,有時間聯係啊。”
林嘉蕙愣愣的,這算是故友見麵極速版嗎。這時一個溫文雅爾的婦人叫住了林嘉蕙。
“阿蕙。”
抬頭,對上的是兩張溫柔慈祥的麵孔。
“陳姨,陳叔。”林嘉蕙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叫完人就沉默了。
“把,把穆穆交給我們吧。”陳母的眼圈紅紅的,一定是凍的吧。
安頓完陳穆,林嘉蕙走出車站,走了好遠好遠,天都快黑了。拐角,一盞路燈下一位少年。
溫柔的眼眸,袖口上落著一點雪,圍著圍巾。林嘉蕙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撥弄了一下,亂了一拍,然後就
是噴嚏聲。
“啊切,靠。”
那個少年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清楚來人後說了句,
“嘉蕙,你,在這做什麼?”
“額,我,送走了一位朋友,現在正失落著呢。”
少年眼中含笑,略帶挑逗的意味說,
“走,我要把你灌醉,再把你拖回去,然後嘿嘿。”
“嘖。”
然後他們倆異口同聲的說道,“把腰子噶了。”
那是一陣笑聲,對他們倆來說非常非常熟悉的,好似過了幾個世紀,又重逢的旅人。
開過這個玩笑,林嘉蕙心情沒有那麼壓抑了,隨機開口,
“時期,要不,這就去把我灌醉?”
少年眼中的光亮稍暗,說:“心情非常的不好麼?出什麼事了。”
“穆穆,去天國了。”
“記得,讓她下次回來的時候帶點蘋果。”
夜市的燒烤攤,林嘉蕙稀罕好久了,生活條件不允許,所以眼巴巴的瞅著彆人,今天倒是讓林嘉蕙過了
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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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聽啤酒下肚,喝的林嘉蕙有些不省人事,看著麵前對自己稱兄道弟,又摟著自己肩膀,捏著自己下巴
故意用語言調戲自己的林嘉蕙,皺了皺眉。
“安姑娘,給小爺我跳支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