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原本因為被張氏嚇到蒼白的小臉,瞬間紅到冒煙,還好身下就是床鋪,孟溪像隻鴕鳥一樣,連忙將頭埋進被子裡。
似乎這樣就能掩耳盜鈴,安慰自己並沒有被人扒光一樣。
然而在周蘊陽的視野裡,小人的白嫩的小臉,以及粉嫩的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層可愛的粉紅,整個人在他的掌控下隻有被儘情玩弄的份。
唯有背後那醒目的幾條紅褐色淤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周蘊陽連忙將藥膏打開,然後控製半凝固狀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小人背後。
孟溪原本火辣辣地後背,頓時被一陣清涼所代替,這還是第一次被張氏打後,有人幫他上藥。
孟溪眼眶頓時湧上濕潤,母親還沒去世前,就算他隻是不小心摔破了一點皮,都會被母親認真對待,幫他上藥。
而現在他就算被張氏打得半死,也沒有人會關心他疼不疼,他隻能靠自己熬過去。
如果運氣好,還能行動,孟溪就會去山上找點草藥嚼碎了,敷在傷口上,更多的處理就沒有了。
周蘊陽沒想到抹個藥,還把小人給抹哭了。
隻見孟溪大大的眼睛裡,湧出無數的淚花,渾身一顫一顫的,似乎在極力忍著疼痛。
就像隻被虐待的小奶貓,知道自己被人救治後,十分懂事的不敢用爪子反抗,隻會瑟瑟發抖。
周蘊陽的心頓時軟了一處,學著自家母親小時候哄他的語氣說道。
“忍著點,上了藥很快就好了,摸摸頭,痛痛全都飛走了。”
孟溪輕輕點頭,對於周蘊陽的安慰十分受用,整個人都慢慢放鬆了下來。
周蘊陽很快就將藥塗完了,見孟溪也漸漸緩了過來,才將視線轉移到他的房間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還是人住的房間嗎?
本來就不大的房間,一大半都被雜物給堆滿了,隻有角落裡用幾塊木板搭了張簡陋的床,另一邊則放著孟溪的個人用品。
即使孟溪將這一方小天地收拾地很乾淨,但也不能掩蓋這就是個柴房的事實。
之前天太黑了,周蘊陽也沒有仔細去看,現在有了遊戲係統提供的光亮,周蘊陽終於清楚的看見了這個房間的全貌。
不行,他的紙片人老婆,怎麼能住這樣的危房,必須馬上改造。
周蘊陽和孟溪交代了一聲,讓他好好休息,要是餓了就吃倉庫裡的食物。
接著就立馬轉戰到了遊戲商城,開始在裡麵搜尋有沒有生活方麵的商品。
逛了許久,將孟溪需要的東西都選好後,周蘊陽終於停下了大采購的腳步,直到結賬時才發現,自己之前充的一千塊全都花完了。
周蘊陽二話沒說,就又衝了一萬塊進去,等他付完賬,還沒把東西送出去,寢室的大門就被人打開了。
原來是馮靖從圖書館回來了,至於趙銘則是去和打籃球的那群人吃宵夜去了,而莊衡應該還在和女朋友約會。
“陽哥,你在寢室啊?我還以為你跟趙銘一起去打籃球了。”
馮靖沒想到周蘊陽竟然沒有出去,而是呆寢室不知道在乾嘛,於是有點好奇地問道。
要知道周蘊陽一向不喜歡呆在寢室,除了之前戀愛無果被打擊狠了,在寢室裝了幾天蘑菇,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哈哈,我沒乾嘛啊,就是下午有點事情突然絆住了,等事情辦完,時間也不早,所以我就留在寢室了。”
周蘊陽打著哈哈,很快就將話題給糊弄過去了,想起自己一直在寢室玩遊戲,連晚飯都忘記吃了,連忙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獨留馮靖看著周蘊陽離開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真是奇怪啊。”
周蘊陽隨便在學校外的小吃街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後,才回到寢室,這時除了趙銘還沒回來外,另外兩個室友都回來了。
和往常一樣,周蘊陽洗完澡,就躺在床上,開始醞釀起睡意,突然想起自己買的東西還沒有送出去,連忙拿起手機打開遊戲。
周蘊陽本以為孟溪應該早就睡著了,結果沒想到一打開遊戲,就看見孟溪正在和一條大蛇對峙的場麵。
“你……你不要過來!救命啊……哥哥,我好害怕……誰能來救救我……”
孟溪拿著一根不大的棍子,直直地指著地上一條有小臂粗的毒蛇。
周蘊陽能明顯地看見,孟溪整個人害怕地抖成篩糠,眼中含淚,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期望這樣就會給自己鼓足勇氣。
明亮的月光從破舊的窗欞灑進房間內,清晰地將那條大蛇身上的鱗片都照得一清二楚。
“嘶嘶——”
那條大蛇似乎也被孟溪驚到了,半個身子都豎了起來,時不時發出恐怖地嘶叫。
冰冷無機質地蛇瞳豎起成一線,尖銳可怕的毒牙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似乎正在尋找時機給孟溪致命一擊。
就在那條毒蛇拱起身子,準備朝孟溪衝過去的時候,突然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扔出了窗外,直接將紙糊的窗戶給撞破了一個大洞。
“沒事了,溪寶,有哥哥在。”
周蘊陽往床簾外看了一眼,發現莊衡在煲電話粥,馮靖去洗澡了,沒有人注意他,才放心地小聲開口安慰起孟溪。
“哥哥,哥哥……”
即使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孟溪拿著木棍的雙手還在止不住的發顫,說起話來還哆哆嗦嗦的,整張臉上血色儘失。
周蘊陽抬手在孟溪頭上摸了摸,將他嚇到炸毛的頭發理順。
在他的安撫下,孟溪終於回過神來,雙腿頓時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