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卻說:“我沒想要騙你。我們國家的人,從來不撒謊。”
“我確實不是這片大陸的人。我的國家,在一個海島上。我們那裡的老人說,海島是世界的儘頭。我們那裡一年四季都很溫暖,人口比較稀少。但是因為我們住在海島上,所以長期與世隔絕,經濟文化和生產技術都很落後。島上食物的種類也很少,吃了這麼多年,大家早就吃厭了。於是我離開家,來到這片大陸,去到各個國家,學習它們的文明和各種生產技術,並將它們的特產和許多島上沒有的作物帶回去。上一個到達的國家是福睿斯,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穿著他們的衣服。”洛林低垂著的頭終於抬起來,他真誠的看著尤希克說,“陛下,我真的沒有惡意,也不是你們口中什麼所謂的‘奸細’,我隻是想讓我們國家的人能夠生活的更幸福一點。我希望他們能和奇比裡的人民獲得同樣的幸福。”
洛林以為在自己說完這麼一大段話之後尤希克會有所動容。但他的表情沒有一絲鬆動,隻是靜靜注視著洛林。
洛林避開他的眼神,內心有些恐懼。
幾秒鐘之後,籠罩洛林的陰影不見了。原來是尤希克蹲了下來。
他帶笑看著洛林:“那你們那兒的人,有什麼擅長的東西?”
“擅長的東西?”洛林想了想,“歌舞。算嗎?”
“那你跳支舞給我看看吧!”
“我?”洛林連連搖頭,“我不行的,我跳舞不好看,唱歌……唱歌也不行。”
“試試吧。”尤希克循循善誘,“沒準我會喜歡。”
洛林還是想拒絕。其實歌舞算是他們那裡所有人的必備技能,但每年祭典跳群舞的時候,大家都會隱晦的告訴洛林他不適合跳舞。
“殿下啊,要不您去唱歌看看?”
“好啊!”
“呃,殿下,您還是去跳舞吧!”
“可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那……我看您還是去主持祭典吧!這個您準行!”
於是每年的祭典就都由洛林主持了。
回想起那有些尷尬的陳舊記憶,洛林抓了抓頭發,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就被尤希克的話堵住。
“不跳的話我就殺了你!”
洛林隻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要是跳的不好,您可彆怪罪。”
洛林轉動身體,展開雙臂。牢房的窗戶外有陽光照進來,投在洛林的臉上。
他跳的舞是每年祭典大家都會跳的,他唯一跳的還算過得去的便是這支。耳邊仿佛響起了祭典上大家的合唱聲,漸漸洛林都快忘記尤希克的存在,逐漸沉浸其中了。他閉上眼睛,想起了他的父王和母後,還有島上各種的景物、海岸那水天一色的景象、不時飛過的海鷗以及大家在祭典上載歌載舞的歡樂時光。
事實上尤希克比洛林還要陶醉,他覺得洛林跳舞的身姿是那樣的曼妙,他舞姿輕盈靈動,似是來自海島的、自由的精靈。他跳的舞比尤希克見過的任何舞蹈都要好看,整個奇比裡都找不出比他更勝一籌的人。也許是尤希克早就看慣了奇比裡舞姬舞蹈的緣故,他覺得洛林的舞蹈既新奇又精彩。
這簡直是在他心尖上跳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