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紀坐下,剛拿出試卷,手機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她打開微信,頁麵顯示“你被樸思怡拉入高一三班學習大群”群裡有三四十人,剛進群,頁麵就已經刷了十幾條消息。
樸思怡私聊了初紀一條信息,初紀點開聊天框。
樸思怡:【這是宋正祥那個二貨剛建的群,他們沒有你的微信,就讓我拉你進來了,群裡都是班裡的人。】
初紀回複到:【好呢。】
說是學習群,但群裡聊的全都與學習沾不上一點邊。
初紀實在接受不了他們這大動靜,於是把群聊設成了消息免打擾,剛準備放下手機,突然想起了什麼便翻找著群裡的頭像。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群裡,他不喜歡熱鬨,但她還是帶著幾分期待翻看群裡的頭像,她相信宋正祥在的地方他就一定在。
這裡麵的人她都挺陌生的,而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空白頭像的人。
或許是一種不自覺的吸引力吧,讓她可以在那麼多頭像中一眼注意到他。
初紀點開他的名片,他的ID極其簡單,她搞不明白,07是什麼意思呢,以及那條簡短的個性簽名“獨行”,她始終猜不透。
而心裡已經默認,可能是他忘不掉的某個人吧。
他的主頁很乾淨,跟他的性格一樣,看起來有種莫名的舒適感。
初中那年,每天放學她會跟在他身後走相同的路,她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離他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不知是什麼緣分,能讓他們再次相遇在這裡。
命中注定。
初紀抱著手機傻樂。
她盯著那名片看了差不多十分鐘,最終按下添加好友。
隻不過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她想,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也一樣可以,聽自己喜歡的歌,見自己喜歡的人。
初紀寫完作業打開手機,沒有回應,吃晚飯也時不時打開手機,沒有回應,連上廁所也抱著手機,還是沒有回應。
飯後,初紀回到自己的房間,戴上了耳機,刷著高考真題,播放著周傑倫的歌,思念著某個人。
說來也奇怪,她一見鐘情的人竟然能讓她喜歡這麼久,能吸引她的也隻有江譯。
初紀刷完幾套英語試卷,百般無趣的打開手機,高一三班學習群連續彈出99+條信息,其中最活躍的就是宋正祥。
她往上翻了翻,沒有看見他在群裡發任何信息,失望的退出聊天界麵。
將近九點,手機響起,她打開微信好友界麵“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初紀激動的抱著手機跳了起來。
說實話,她數學考滿分都沒這麼激動。
初紀打字:“是被我無聲的思念所感應到了嗎?”
初紀搖搖頭,自言自語:“不行不行,以他那個性子,指定會把我刪掉,我可不能成為第二個葉書綺,高情商的女人往往要有高情商聊天術。”
“吃晚飯了嗎?”隨後又刪掉,這樣會讓他覺得我很閒。
江譯看著聊天界麵斷斷續續的那段“對方正在輸入中…”卻一直不見對方發來信息,他皺了皺眉,隨後實在等的不耐煩。
07:【?】
江譯手指夾著煙無聊的點開她的主頁。
頭像是隻小貓,昵稱也隻是簡短的數字1,個性簽名隻有一句話“前程似錦,祝你也祝我。”
初紀心裡有些抓狂,打字回複。
1:【就是,周五你沒來上課,學校要求訂校服,我負責統計,你訂嘛?】
07:【嗯。】
初紀皺眉,非常不爽這個“嗯”字。
1:【嗯是什麼意思?】
07:【不訂。】
比剛剛好點,這次起碼是兩個字,初紀真想知道他的手是殘了,廢了,還是斷了。
1:【可是學校要求所有人都得訂。】
07:【那你還問?】
初紀:“……”
被挖坑了……
淩晨,初紀躺在床上,對著聊天界麵發呆,總共七句,算上好友申請也最多九句。
她絞儘腦汁想了會兒,將他備注為“男神”隨後又覺得不妥,最後還是改成了“小譯譯。”
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她安心關掉手機。
睡覺。
——
周日上午,班裡的人基本已坐滿,剩下的幾個全是一群曠課少爺們,老師也基本上不會管。
開學以來的第一次升旗儀式馬上舉行,初紀抱著作業以及統計好的訂校服表格前往辦公室另外去拿升旗稿。
剛走出門口,眼前一黑,迎麵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隨後呼入鼻腔的是一股清爽的香味,聞到這股再熟悉不過的香味,大腦瞬間回過神。
抬眼,一雙炙熱的目光盯著她,他臉色不太好,整張臉掛著一個“冷”字,還有肉眼可見的黑眼圈。
初紀往後退了一步,為了掩飾尷尬隻好招了招手輕聲道:“嗨。”隨後便開始後悔。
很明顯江譯被眼前這舉動弄的有些疑惑,他皺了皺眉,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
初紀眨了眨眼,整個人如同石化般愣在原地,隨後借口道:“同學,你們的校服錢還沒交。”
江譯眼皮一掀:“同學,你在門口故意蹲我們?”
初紀不慌不忙道:“沒有故意,隻是碰巧。”
幾位少爺們將錢交了上來,便紮進教室,初紀找到他們的名字打上勾。
她不由跑了起來,到辦公室門口時,她大口喘氣才感覺到累。
心想:“他剛剛肯定覺得我有病吧。”初紀有些煩躁,怎麼身體總是不聽腦子使喚。
初紀推開門將作業交給李蘭,隨後找她拿了稿子。
隨著集合聲在話筒裡震耳欲聾響起,全校學生集中在操場。
初紀拿著稿子站在旗台前,迎來了很多人的目光。
隨後話筒裡響起溫柔的女聲“各位同學們老師們,大家上午好,今天是我校至開學以來舉行的第一次升旗儀式,下麵開始升旗儀式的第一項…”少女聲音響徹整個校園,她吐字清晰,讀起來磅礴有力。
聞聲,宋正祥站在後麵眯著眼努力往旗台前看過去,不由發問:“誒?那女生是誰啊,聲音怎麼越聽越耳熟?”宋正祥撞了撞前麵的江譯。
江譯兩手插在褲兜裡麵,垂著頭眯眼睡覺,被宋正祥撞的差點失去重心,他睜眼不耐煩看著他:“我他媽知道?”
果然,牛逼的人在哪兒都是床。
宋正祥賤兮兮的笑了笑:“騷瑞,阿譯。”
樸思怡接過他的問題:“那是初紀啊。”
宋正祥:“我日,初紀什麼時候成為主持人的?”
樸思怡解釋到:“上周你們曠課那麼多次不知道很正常,反正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江譯抬眼,陽光太過灼熱,他不由眯了眯眼,看向旗台上發言的少女。
正午日,驕陽似火燃燒,天氣越發炎熱,初紀也不再有胃口,她刷完英語題後便靠在椅子上發呆。
目光向窗外望去,一群朝氣蓬勃的男生不顧盛夏的炎熱,在操場上揮汗如雨,籃球拍打聲以及鞋底的摩擦聲響徹校園。
她看見他,江譯敞開領口,汗珠順著額頭流下,仰頭喝水時喉結滾動,流淌下來的水珠順著領口滲入,鎖骨白的耀眼。
初紀有些昏厥,午日向來燥熱,大腦昏昏欲睡,她突然感到好累,於是她趴在桌子上,眼前發黑睡了過去。
夢境朦朧,眼前一道刺眼的光將她拉回瑣碎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