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社內有恒溫係統和直飲水，來自於總社的另外一項高科技，足以支撐社長和未來的員工們在這裡舒適地工作。

站了一會兒之後，薑薑來到圓形的小窗戶旁邊，透過玻璃往外看。

門口這邊的街麵仍然空蕩蕩的，沒有人來。

音箱循環播放著旅行社的廣告詞，明明已經翻譯成了本地話，卻像泥牛入海一樣，激不起半點回應。

這廣告詞聽起來簡單，卻是她苦思冥想很久的成果，裡麵包含著她的前期規劃：一些輕鬆愉快的短途遊、周邊遊，先走小團，自由開拓一些路線，6人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一般是1-2個家庭，比較好組織。

“真的沒有人想來看看嗎？”薑薑雙手握拳，緊緊扣在胸前。

“再等等，不差這一會兒……這裡的人真的防備心很重，這麼多天都沒出來，沒道理我一喊他們就出來了。”薑薑勸慰著自己。

半個小時後，薑薑站不住了。

她開始原地打轉，反思廣告詞是不是出了問題，也許她該多宣傳一些外麵的美景？可是，哪裡有什麼美景啊，她在地圖上扒拉了半天，也隻有幾片黑黢黢的廢墟，一個光禿禿的小樹林，不排除10公裡外有什麼景觀，但她沒看到，也不能虛假宣傳啊。

又或是本地人對旅費沒有概念，就算“半價”也無法吸引他們，可是，薑薑出一次團也是有成本的，總不能“免費”吧？

其實，也不是不能免，如果一個顧客也沒有，成本再低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試運營期，收支平衡是一個考核維度，成功出團也是一個考核維度，而且，還是更重要的考核維度……

如果等一下還沒人來，就把廣告詞改成“免費”吧，薑薑忍著肉疼想。

還有6人成團，要求太高了，3人成團也不是不行，隻要有了成功案例，以後的團想做多大做多大。

就這麼決定吧，現在就把音箱拿回來，重新錄廣告詞！

薑薑推開門，咬牙切齒地看向樓梯扶手。

樓梯扶手下、台階邊，不知何時站了幾個本地人。

還有更多人站在一段距離外，一個個鬼鬼祟祟地張望著，好像隨時準備逃跑。

薑薑和台階下的本地人打了個照麵，不由得愣住，一時間，狂喜湧上心頭，有人來了！是可愛的人！

台階下的本地人卻被嚇了一跳，尖叫著四散而逃。

“等、等一下，不要跑啊！”

“我不是壞人，真的！”

薑薑追了一段，那些人卻跑的奇快無比，好像有可怕的大怪獸在後麵追一樣，一下子就躥的無影無蹤了。

提前設想了很多次和本地人第一次打交道的場麵，沒想到竟是這樣，薑薑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薑薑站住，不追了，往回返，“既然他們能過來一次，就能過來第二次，我不著急，我很耐心。”

她步伐輕快地回到她的精靈小屋前。

忽然間，她目光停住了。

一個小孩正貼著樓梯扶手外側站著。

因為扶手是石頭砌成的實牆，在薑薑沒有上樓梯之前，那裡是視覺盲區，所以沒看到小孩。

小孩縮著脖子，努力把全身儘量貼在樓梯扶手的陰影裡，後腦勺朝著薑薑，很明顯，他非常害怕被薑薑發現。

可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這裡，而是留到了現在。

薑薑仿佛明白了什麼。

“喂，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