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你惹的麻煩，應該你問。”老夫妻嘀嘀咕咕，“她這麼一個小姑娘，真的能送我們一家人出去嗎？”

“呃，”薑薑隻好裝作沒聽見，“旅遊目標就是，你們預計花多長時間？偏向休閒還是遊覽？有沒有想去的景點？或是想走的路線？”

黑羊蹄一家人沉默，呆呆地看著薑薑。

“好吧，沒有目標也沒關係，我根據你們家庭團的情況大致安排了一下。”薑薑拿出旅遊計劃，“一家五口還帶三個小孩的話，比較適合近郊休閒遊，偏向安全穩健的路線，最好不要外宿，當天來回可以嗎？”

“當天來回？”黑羊蹄爸爸的聲音驟然高了起來。

“當天來回，這可不行，我們出了12枚金幣呢，辛苦大半年攢下的錢，這小姑娘想一天就撈走？”黑羊蹄媽媽小聲在孩子他爸耳邊絮叨，雖然小聲，但格外清晰地傳到薑薑耳朵裡。

“呃，主要是考慮到最好不要外宿，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晚上睡車裡也不是不行。”薑薑還是想儘力滿足遊客要求的。

提到“車”，老夫妻的態度明顯好轉不少，黑羊蹄爸爸問：“真的有車嗎？是這兩天過來的那種車？”

“不是，那是拉貨的卡車，這次送你們出去的是載人的客車。”薑薑解釋道，向他們展示七座麵包車的圖片。

老夫妻又是一陣議論，這次，他們沒有再對薑薑的計劃提出異議。

“那就麻煩您嘞。”黑羊蹄爸爸說，“什麼時候能出發呢？”

“您希望什麼時候出發？”

“那當然是……越快越好。”黑羊蹄爸爸擔心地看了一眼屋外。

薑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黑羊蹄一家之所以會拿出大半年的積蓄出去旅遊，更大的目的還是為了避開肉鋪老板的風頭。

而他們之所以惹上肉鋪老板這個惡霸，則是因為小熊音箱，薑薑不知道黑羊蹄有沒有告訴他爸媽，不過，看他們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

現在，小熊音箱就放在桌子上。

……不行，不能給他們。

這樣做違反了不乾涉本地人生活的規定，而且，薑薑也不想這樣解決問題，她是來開旅行社的，不是來做慈善的，如果肉鋪老板繼續勒索更多東西怎麼辦？

“現在就可以出發。”薑薑硬起心腸。

“現在？！”老夫妻一臉驚訝。

五分鐘後，薑薑帶著黑羊蹄一家五口來到旅行社門店後麵的空地上，一輛白色的七座麵包車停在那裡，兩個前輪已經裝好了防滑鏈，足夠在冰雪天行駛。

一家五口呆若木雞地看著麵包車。

黑羊蹄率先發出一聲狂喜的嚎叫，老夫妻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嘩！”薑薑拉開側麵的拉門：“上車！”

“噓，噓。”黑羊蹄爸爸捂住黑羊蹄的嘴巴，率先上了車，接著是兩個好奇的小姑娘，最後，黑羊蹄媽媽也跟著上去，一家人擠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情。

“準備好了嗎？大家把安全帶都係上。”薑薑提醒道。

可惜一家五口沒人會係安全帶，薑薑又爬上去給他們一個個係好，叮囑他們行車過程中不許打開，然後又教黑羊蹄怎麼開門車門、放下折疊椅。

一番折騰後，薑薑感覺自己在大雪天熱的冒汗，她從車廂退出來，來到駕駛位。

“喝，小姑娘，是你開車嗎？”後排傳來驚呼聲。

“是的，阿姨您放心，我看著小，也是老司機了。”薑薑熟練地打火，開燈，掛擋，一陣發動機轟鳴聲傳來，車身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般震動起來，“出發了，遊客朋友們，咱們今天的一日遊，就由我、薑薑、來為大家服務！”

麵包車迎著紛紛揚揚的雪駛出虱膏街，衝開鐵絲網，向茫茫雪夜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