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 等到第二天,陸小鳳頂著惺忪的睡……(2 / 2)

一個劍術絕頂的道士,和一個不出山門的居士,兩人來京城,自然也是為了今晚的那場決戰。

他還看到巷角一個年輕的劍客,陸小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很快他就知道了,隻聽對方朗聲道:“峨嵋派獨孤一鶴門下,嚴人英。敢問閣下可是連七?”

嚴人英叫住的是麵前一位年輕緋衣人,緋衣人戴著鬥笠,聞言轉身,肩上還扛著兩袋大米。

陸小鳳揉了揉眼睛,他沒看錯,那的確是兩袋大米。

連七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大米還在肩上,沒有卸下來的意思。她看向眼前的少年,她自以為和峨嵋已兩不相欠,畢竟冤有頭債有主,但顯然峨嵋弟子並不這麼想,至少嚴人英不這麼想。

她環視四周,發現不少人駐足圍觀,竊竊私語。而酒樓茶肆,不知有多少人也在暗中窺伺。

殺死獨孤一鶴、又和葉孤城關係匪淺,很多人都想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功夫如何。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作為今晚大戰前的開胃小菜,未嘗不可。

見周圍人越聚越多,連七心生不耐:“我要去米行送米。沒空。”說罷也不理會周遭議論,徑直穿過人群而去。

陸小鳳暗道不好。

“請閣下賜教!”隻見嚴人英利劍出鞘,直取連七背心而去!

嚴人英的劍術承襲自獨孤一鶴,甚至不少人都認為是最得其真傳的弟子。在武林年輕一輩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少俠。

他的確沒有辜負這樣的聲名。隻見這一劍迅捷無比,又隱含刀法大開大合之勢,眨眼間,劍尖距離連七的背心僅有一寸之距!

就在眾人以為連七會命喪當場之時,連七動了。幾乎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避開那一劍的,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三尺開外。肩上的兩袋大米,一粒未灑。

好快的身法!隻憑這一身輕功步法,就足以稱得上江湖第一流了。

嚴人英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劍會落空,短暫的怔愣過後,他調整了進攻的姿勢,不依不饒地向前刺去。

這一劍,比剛才更快!

但這一擊的目標並不是連七。嚴人英認定對方稱“送米”不過是為了羞辱自己。好,那我就讓你連米都送不成!

連七避過了這一劍,但劍鋒所過之處,本就不夠結實的米袋被劃開一個口子。一顆顆胖胖白白的米粒傾斜而下,很快鋪滿了一地。

連七臉色一黑。這漏了一地的不止是米,還是她的工錢。

意識到此事不能善了了,她把剩下的一袋米交給了縮在不遠處的米行夥計。對方恨不得原地消失,也不敢朝連七追究損失,拿到米後溜得比兔子還快。

嚴人英劍指連七,要她拔刀與自己一戰。

破曉仍收在刀鞘,但被從主人的背上拿下,握在了手中。

然後,她動了。迅如狂風過境,疾如霹靂弦驚,等嚴人英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劍已經脫手而出,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錚鳴。

臂肘上有血殷殷流下,嚴人英捂著流血的臂膊:“不,這不可能……”

原本隻打算圍觀一場後生比試的武林巨擘們,一時也俱為這場麵所攝。

直到連七已經走遠,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老朽剛才沒看錯吧?”

“應當不錯。”

“木道人,依你看?”

同為當今武林六大高手之一,與獨孤一鶴齊名的木道人捋了捋蒼白的胡須,肯定地說:“依老朽所見,這的確是獨孤一鶴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

古鬆居士點頭同意:“雖然隻使出了其中七式……”但這七式,恰恰是剛才嚴人英使出來的。隻是,連七的七式比嚴人英的更快,威力也更大。

“這……”眾人互相左顧右盼,內心都忍不住驚歎:正是因為她隻使出了嚴人英所用的七式,其餘的連招明顯都是自創基礎招式的組合,這樣驚人的學習速度才顯得更加可怕。

這意味著,她是在嚴人英出招的時候,就不僅學會了對方的招式,甚至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轉化成為了自己的招式。

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三英四秀們無不學習苦練了十數年,但連七,隻用了一眼。

想到此處,眾人心中不免一陣膽寒,若是自己的看家本領,這個少年一眼便能學會,那他們將來還有何立身之本?

年長些的人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人模糊的影子,緋衣、刀客、橫空出世……

“這個姑娘莫非是當年,那個人的孩子?”

“你在說誰?”

“言醉。”

言醉——這個名字,時隔十六年之後,再次回到了江湖中人的視線中。

明明無門無派,卻憑一人一刀,力壓群雄未嘗敗績的男人。

他的傳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