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 今夜注定是混亂的。兩個絕世劍客……(2 / 2)

梅謝雪沉默著,若有所思:“這兩日彆再用武,好好休息。”

望著梅謝雪離去的背影,秦無昭想起遠在京師的刀客,臉上浮起一份淡淡的擔憂之色。

話分兩頭,京師郊廟

“你想問的,是我義父的事。”連七眼眸低垂,看著杯中水紋,輕卻篤定地說。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問道:“言醉前輩,真的如傳言那般……了嗎?”他斟酌著小心用詞。

連七卻沒有直接回答,她問了陸小鳳一個問題:“你知道,獨孤一鶴在死前說了什麼嗎?”

陸小鳳微怔,但連七既然這麼問,就說明……“獨孤一鶴和言醉後來出事有關係?”

連七肯定了陸小鳳的推測:“他說,血債血償。”

從連七口中,陸小鳳聽到了一個很長的故事。十六年前,年輕的緋衣刀客在打遍江湖無敵手之後,在蜀中和獨孤一鶴發生了激烈的交戰,言醉唯一的兄弟命喪峨嵋,獨孤一鶴重傷,刀客此後遠走塞外,建立青幫,再未踏足中原武林。

三年前,獨孤一鶴攜唐雲兒、邱業等人,夥同青幫奸細,毒殺、虐殺了青幫上下二百餘人,隨後一把火燒了青幫總舵。

少幫主連七因當日赴十二連環塢,僥幸逃過一劫。等她回到青幫,殺光了未來得及逃跑的殘餘叛徒之後,徹底失蹤。

“我找了很久,發現一具焦屍,緋衣、身量頎長,指骨上套著一枚金葉子,那是我送給義父的生辰賀禮。”

連七深吸一口氣:“即使那時候,我也不相信他已經死了。”她澀笑:“直到兩個月前,我在峨嵋的密室裡發現了無風。”

無風是言醉的佩刀,一名刀客如果還活著,怎麼會舍棄他的刀呢?

陸小鳳聽完,內心沉沉,他一手叩擊著桌麵,不解道:“獨孤一鶴和你義父究竟有什麼仇怨?十六年前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從未聽說這兩人有什麼不死不休的仇怨。”

連七皺著眉:“是,我從未從義父口中聽說過獨孤一鶴的名字,幫裡其他人也從未提起過。”

事情到這裡陷入了僵局。梅謝雪把可疑的對象指向唐門並引她北上調查,但她懷疑的其實根本不是唐門。

梅謝雪給她的感覺很奇怪,雖說似友非敵,但她也不敢全然信他。她來京城,是為了見一見陸小鳳。

“見我?”陸小鳳微驚,繼而很快盈盈笑著摸了摸胡子:“哎,沒想到我的魅力這麼大。”

連七翻了個白眼,不想接話。

陸小鳳見好就收,道:“不過你懷疑梅謝雪,是對的。”說著,便告訴了連七崔一洞和風行鶴當初分彆聽命於霍休、梅謝雪,並於數月前分彆前往黃石鎮一事。

連七默了默,喃喃道:“難怪……”

“難怪什麼?”

“燕姐姐死後,風行鶴扮做鐵匠鋪學徒留了下來,還吐露了崔一洞的身形特征……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同為青衣樓的人,為什麼會出賣彼此?但如果按你所說,兩人分彆聽命於不同的人,那就說得通了。”連七攥緊了拳頭,“他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我。燕姐姐很可能是受了我的牽連……”

陸小鳳正要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不防連七已經收拾好情緒,取出一卷羊皮紙並攤開。陸小鳳手舉在半空中尷尬地收了回來,轉而見羊皮紙上畫著一塊玉玦,邊上寫著許多異域文字。

連七:“這是我在峨嵋密室裡發現的,密室布置得像是獨孤一鶴的書房。這卷羊皮紙加塞在信件之中。這玉玦,像是獨孤一鶴在找的東西。”

這西域文字是龜茲語,寫得是龜茲的年號,往前推算,剛好是十六年前。

“這玉玦,我在峨嵋一個人身上見過其中一半。”連七回憶說。

“是誰?”

“段小峰,一個三年前被峨嵋外門長老帶上山的青年。他的脖子上,就戴著半塊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