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府衙
夜深,曹猛近幾日剛得了一個下屬送的美人,難得和倚翠樓的花魁娘子的眉眼有幾分相似,曹猛自是喜不自勝,於是乎日日縱情,此時便正和美人鴛鴦戲水。
房間內燈火通明,倏地吹過一陣冷風,嬌滴滴的美人緊緊依偎進懷抱中,軟玉溫香,曹猛朗笑著拍了拍美人的裸背:“這點小小的風聲就怕成這樣,這不還有爺在嗎。”
話音剛落,曹猛一抬眼,笑噎在了半截:眼前站著一個黑衣人,手執尖刀,正對著自己。
曹猛渾身頃刻間抖如搗蒜,想發聲呼救,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懷裡的侍妾察覺不對,緩緩轉過頭來查看——
“啊——”
卻說連七再次回到柳府,是在五日後。這五天當中,“林婉月”為了安排江南分舵的鏢局生意,早出晚歸,柳府的下人也已經習慣整日看不到這位林姑娘。
那日後,柳可可原以為會等來嚴柳氏的優待,但就在今天一早,王縣令的請帖卻先來了。
書房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可可把請帖甩在地上,見嚴柳氏聞言仍然氣定神閒地喝著茶,內心突然湧起一陣不安。
“你就不怕,我告訴曹猛你乾過的好事?”
嚴柳氏雙目微眯,忽地放聲大笑:“愚蠢!你覺得我會把區區一個曹猛放在眼裡?”
柳可可不可置信:“你,不,這不可能……他可是朝廷命官,正四品……你瘋了嗎?”
嚴柳氏起身走近:“老身要捏死一個曹猛,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她拍了拍柳可可的側臉:“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這個時候,你最好乖乖聽話上王縣令家去。彆誤了吉時。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彆怪老身沒提醒你。”
說罷,離開了屋子。獨留柳可可一人癱坐在地上。
翌日一早
林婉月正在院子裡練劍,迎麵就見到了笑容滿麵的柳可可,收劍迎了上去。
“婉月姐姐。”柳可可今日穿了一身嫩黃色的衣裙,掛了一個彆致的香包。她挽住林婉月的胳膊,親熱地道。
“婉月姐姐今日不用去鏢局嗎?”
林婉月搖頭:“再沒幾日嚴長老應也要到了,趕在這之前把鏢局的生意打點地差不多了。”
柳可可沏好了茶,端起來雙手遞給林婉月,笑盈盈說:“那太好了。”林婉月接過茶水一飲而儘。
“今日剛巧想約婉月姐姐出門,也好讓我一儘地主之誼。”說著福了福身,俏皮地眨了眨眼。
林婉月笑道:“也好。來了錢塘都沒時間好好逛過。”
柳可可挽住林婉月的胳膊,兩人出府時下人問起,柳可可隻說要帶林婉月去逛逛,下人雖猶疑,到底沒阻攔,隻交代二人不要晚歸。柳可可舒了口氣:“姨母對我雖好,就是管得未免太多。”
林婉月笑笑,並不附和。柳可可拉著她從西街逛到東街,布匹綢緞、吃食雜耍,悉數帶林婉月逛了個遍。日近黃昏,管事的女仆匆匆來尋,報說老太太在找柳可可,柳可可這才依依不舍地和林婉月一起回了府中。
一回到府中,柳可可稱要和林婉月說說話,並不馬上和侍女去見嚴柳氏。林婉月耐不住她撒嬌,便幫著說了兩句,侍女無奈隻能依言退下。
柳可可和林婉月手牽手回到瀟湘居,沒多久,老太太又派人來尋。
見屋子門關著,高聲問:“小姐你在嗎?”
過了半晌,卻是林婉月開門,抱歉道:“你家小姐怕是累了,今日又吃了幾盞酒,剛睡了過去,怎麼叫都不醒。”
婢女暗暗露出不屑的表情,抬頭見林婉月眼神竟有些冰冷,忙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林婉月溫聲道:“不然就讓她在我這睡,我剛好有事要去鏢局,今夜怕是忙不過來。”
婢女鬆了口氣,忙謝著送林婉月出了瀟湘居。等她回到屋內,見柳可可果然昏睡著,腰間卻沒掛著她那寶貝香包,婢女也沒多想,趕緊去找老太太複命。
“睡著了?”嚴柳氏問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