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 哭了?(1 / 2)

此時林鷺哪裡來得及管自己疼不疼,她隻微微伸手輕推祝如疏,焦急催促道。

“師兄你快去!”

祝如疏頭一歪,方才還柔和的笑斂了回去,隻剩那一副笑容軀殼猶如假麵,暗淡星眸中不含半分笑意。

他覺得這個師妹偶爾會很奇怪,有時會離他很近,有時又會將他推得很遠。

祝如疏將她放在地上,滅災劍端杵著地麵,劃過之後發出相當刺耳的聲音,他隻笑卻不言。

林鷺一邊觀察祝如疏的神色,一邊看著沈若煙那邊的場景。

沈若煙的功夫自然不差,再加上有南宮信助陣自然也還沒有落下風。

阿楹的武器有那尖利的爪牙,她一襲嫁衣在雨中翻飛,沈若煙舍棄了傘,一身靛藍衣裳,手持劍,兩人儼然成了一濃一淡鮮明對比。

雖說祝如疏答應了,林鷺瞧著少年同往日裡毫無差彆的神色,隻是眉目見似有緩緩流淌的,濃稠瑰麗的涓然笑意。

林鷺覺得,一般祝如疏笑得越好看天真,那麼他即將做出的事便越是殘忍粗暴,這會兒不該為沈若煙擔心了,該被憐憫之人是阿楹。

一番打鬥後,沈若煙也落了下風。

那棺材如同阿楹的法器,開了一條猙獰黝黑的口子,黑色的煙霧苒苒往外露,如同源源不斷的力量落在阿楹身上,還有一些如同長長的觸手,朝著沈若煙去了。

林鷺看著眼前的場景,如果說一個小boss男女主都打不過,那麼祝如疏在這其中究竟起了些什麼作用?

他到底有多強,功力又有多深不可測。

林鷺再細想,就眼前的場景,若是祝如疏不救,那麼今天沈若煙和南宮信必定就要死在這裡了,雖說祝如疏是答應了,但是少年始終手上持著劍,猶如佇立的鬆,挺拔地立在她身旁,看那神色,像是在聽聲看戲。

他那副饒有趣味的模樣,似乎女主死了都同他沒關係。

男女主又尚且在打鬥中,自然無暇顧及這邊。

林鷺勉強動了動,身上感覺不到疼痛,剛剛祝如疏給她施了修複和止血的咒術,那傷口處的血液在凝固,看似不嚴重,實則她還需要時日休息,畢竟法術是治標不治本的,身體還需要去調理。

看著眼前馬上被阿楹壓一頭的林鷺有了些想法,她問係統。

【係統,我會不會死?】

【宿主,靈魂的死亡在任務結束以前是不允許存在的,若是沒完成任務,是無法通過死亡去逃離攻略世界的。】

問及此處,林鷺心中有個大概。

【那男女主會不會死,他們死在這裡怎麼辦?】

原本林鷺想要得到一個安心的回答,她知道男女主不會死,但是眼前的場景還是讓她有些不確。

誰知係統卻突然響起警報。

【警告!係統檢測到男女主狀況危急,開通臨時任務幫助男女主脫離險境,若其肉身死亡,那穿書世界將會由此崩塌!宿主也將走向死亡!】

林鷺的身體失控了。

“林鷺”迅速起身,她像被禁錮在軀殼之中,看著自己的身體脫離掌控。

“林鷺”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沈若煙身前,那阿楹尖利的爪牙離她的身體隻有分毫之距。

林鷺本人雙眸含淚,鬢角躺著汗,呼吸急促,她無法去控製身體的動作,卻能感受到眼淚、汗、呼吸還有怦怦跳的心臟。

現在直麵死亡的不再是女主,而是她。

屏蔽痛覺的失效已過,林鷺疼得嘴唇發白,再加上劇烈的運動,身體有些超出負荷。

“師妹,快讓開!”

沈若煙朝她大吼,隻是已經快來不及了。

林鷺覺得有些諷刺,她就像個工具,她的生死不重要,因為在書中,原主本就是個小角色,小角色的生死又有誰會在意,再溫情的書,故事也都永遠圍繞著男女主去展開,她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隻能給他們當個墊背的。

雖然這並不能怪沈若煙和南宮信,隻能怪她自己倒黴。

就這麼一瞬間,阿楹的爪牙似乎要戳進她的眼球裡,林鷺突然覺得無所謂,反正身上很疼,再疼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跟她上輩子又有什麼區彆。

隻是沒想到就這麼刹那的事,祝如疏閃身過來將阿楹那隻手又削了下來,他點了林鷺的穴位,那“望”著她的盈盈一笑卻不似厚重麵具。

劍刃鋒利的光芒將一切斬斷,林鷺在那一刹那找回了身體的控製權,她手腳軟癱,倒在祝如疏懷中,無聲落淚。

林鷺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控製不住的落淚,抽泣,她很少哭成這樣,哭得這麼難看。

她想將自己埋進祝如疏懷中,想躲起來。

“哭了?”

祝如疏抬手將她的麵容遮掩住,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問她。

林鷺隻是哭,原本她不願意哭出聲,可是人就是這樣,自己的時候可以堅強,可是有人問的時候,卻忍不住抽噎出了聲。

她蹭著祝如疏衣角點了點頭,眼淚鼻涕抹了人家一身。

與此同時林鷺聽到的還有好感度+10的提示音。

沈若煙鬆了一口氣,旁邊的南宮信看到她沒受傷也鬆了一口氣。

祝如疏見她沒有回答,滅災握在手心,劍一側,將開封那一麵對著麵前的阿楹,隻輕笑一聲。

少年猶如神降,抬手揮劍起的瞬間,劍氣將阿楹震得在棺材上翻了個身,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她手中握著斷臂,眼裡流血淚,口中還嗚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