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說,“小感冒。”
“那你趕緊休息,實驗室沒那麼多緊迫活,你師兄師姐們搞得定。”老郭說,“說起來,我讓季行川幫我帶你,他最近有在乾嗎?我讓他多關照你來著。”
老郭:“他要是沒乾,我來罵他。”
方知然:“啊……”
方知然:“好像有。”
老郭:“說說,都乾啥了?我看看靠譜不?”
“教我做實驗,然後……”方知然回想,“給我帶了零食,送了我一個……紙箱,然後剛剛還領我去校醫院了。”
“嗯,那還算可以。”老郭說,“行,你躺著吧,老師不打擾你休息了哈。”
方知然:“郭老師拜拜。”
他若有所思。
-
區區水下拍攝,打不倒頑強堅韌的職業coser小雪花。
方知然燒了兩天,眼睛不紅了,頭也不疼了,於是他背著書包,躥去了實驗室。
“你全好了?”季行川懷疑地問。
“好了。”方知然說,“脫胎換骨,馬上就要覺醒異能了。”
季行川:“……”
已經開始在他跟前不掩飾二次元瘋話了嗎?
季行川站起來,要去拿實驗服,小師弟搶先兩步,摘下實驗服,雙手捧了過來。
“行川師兄,請穿。”方知然說。
季行川:“?”
他剛披好白色實驗服,正找護目鏡,一杯熱氣騰騰的養生茶被捧到他眼前。
“行川師兄,請喝茶。”方知然說。
季行川:“?”
好乖。
跟假的一樣。
什麼情況,不太對勁。
進度正確,進度條……錯誤。
“行川師兄,我去幫潘師兄找文獻。”方知然說,“有事叫我,不用客氣。”
季行川:“去吧。”
季行川也起身,進了實驗室。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季行川今天的實驗比較順利,操作起來也得心應手。
眼看著掛鐘的時針指向中午,他從實驗室出來,脫掉了實驗服。
儲物櫃裡,手機上剛好有語音來電。
“郭老師,有事?”他接電話,“剛出實驗室。”
“行川啊。”老郭說,“老師很欣慰啊。”
季行川:“?”
“你把老師的話聽進去了,真的有認真在帶小師弟啊。”老郭說。
季行川:“?”
所以?
“所以我給你幫了點忙。”老郭說,“我跟你小師弟說啊,你對他的好,都是同門之間的關心和愛護,你做了那麼多,都是在幫小師弟成長。”
季行川:“??”
“等著吧,你的努力不會白費,小師弟都會看到。”老郭說,“在我的點撥過後,小師弟對你的‘孝心’暴漲,以後就更仰慕你這個師兄了。”
季行川:“我……”
老郭:“你感動得不能自已了?”
季行川:“……”
我跟你拚了。
辦公室門外,方知然正和潘栩師兄暢聊。
“我覺得,行川師兄還好哎。”方知然說,“沒有潘師兄你說的那麼可怕。”
“是嗎?”潘栩不敢苟同。
“他沒你說的那麼嚴苛。”方知然說,“你不要用有色眼鏡看他。”
“好吧,最近好像是還好。”潘栩用手戳了戳方知然書包上掛著的不明圓團子。
他最近總見到這個,不太懂小師弟為什麼要在書包上掛個沙包。
但,還怪想捏的。
“你看,我生病了,他也沒強要我乾活。”方知然舉例子,“平時給我的工作也不多,還給零食吃。”
潘栩:“但……”
“你也沒少吃他零食。”方知然說。
潘栩:“……”
方知然:“反正不要聽風就是雨,抹黑行川師兄。”
雪花老師的大把柄還在季行川的手上呢。
方知然:“我師兄絕對沒有那麼嚴苛。”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進了辦公室,季行川的聲音傳來——
“隔壁錢老師今年都發好幾篇論文了,樓下陳老師又有新項目基金了,樓上顧老師快成院士了。”
“您什麼時候帶師門飛黃騰達?”
“院長等著您和A國學校的項目合作報告,教管處等著您的新項目申請書,還有幾個嗷嗷待哺的本科生等著您給他們的論文女媧補天。”
老郭:“……我這就去。”
季行川冷淡掛上電話,又盯上了潘栩。
“你在這兒乾什麼?”
“開點兒會就說腰疼,寫點兒論文就說手疼,做點兒實驗就說頭昏眼花,你還想畢業嗎?”
潘栩:“……”
說罷,季行川又抬眼看向門口:“小然,怎麼啦?”
方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