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池握了握烈焰的手內心不寧,烈焰回握了她後再鬆開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塞在澄池的手裡,然後扯了扯胸前的衣裳道:“邪靈心頭血,不同於彆的族,需要用這把裂魂刀才能取到,來吧。”
澄池看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刀,猶豫了片刻沒有動手,烈焰便握住她的手一用勁,刀身毫不遲疑的紮入自己的身體,血流了出來在空中凝成了血珠,烈焰的神色動了動,他察覺到她隻是遲疑了,而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竟敏感的感覺出她鬆了一口氣,所以,烈焰有些失神的望著她欲言又止。
在取到心頭血之後,烈焰的傷口又像上次一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愈合了,她雖然心狠卻還是愧疚道:“傷口愈合了,便......等於沒事了嗎?”
烈焰看了看她安撫道:“這點血還不足以傷到本王,澄池不用擔心,你快去救你想救的人吧!”
澄池看了他一眼,取了那血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猛的回過了身子,以朋友的身份抱了抱烈焰,這才離開了此處,至此烈焰都沒問過她來自哪裡,要去哪裡,去救的那個人是誰,便放她離開了!
澄池出門後,烈焰的手抓著胸前的衣裳,臉色因為痛苦而變的蒼白,他心裡想著:她......還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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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池回到花溪山,討好的把心頭血交給了厲青弦,厲青弦詫異的盯著她,烈焰的性格詭譎多變,隱匿之處尚是難尋,更彆提找到他取了血來,他本就沒抱希望,現在她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那些他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了,他愈發肯定了澄池有著異於常人的地方。
澄池不明白厲青弦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戒備?許是許久未見他......她想多了?
這時,厲青弦換了表情,溫柔的笑了起來,接著快步來到澄池的麵前,拉著她進了房間關了門。
澄池的眼睛停留在他拉自己的手上,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見到她,是想和她遠走高飛了嗎?
又聽厲青弦關切道:“池兒,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和烈焰一起......吃了很多苦吧?”
池兒,他叫她池兒,澄池被甜蜜衝昏了頭腦,她傾慕的看著厲青弦道:“澄池沒吃什麼苦,烈焰並沒有外界說的那般殘忍暴戾,反而他待澄池極好,這血是他自願給的!”
厲青弦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當真?”澄池點了點頭後,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的經過,去掉露骨的部分,詳細的和厲青弦交代了一遍。
厲青弦若有所思道:“池兒,那你......還回去嗎?”
澄池剛要回答,他又接著說道:“池兒雖然取了心頭血,為師甚感欣慰,但是天界的意思是誅殺烈焰,你這陡然回來......天界怕是會追責。況且,現在還不是咱們離開攝魂司的時機,等到凡界動蕩平複,天界不再起疑,咱們再離開豈不更好。”
澄池點了點頭,她萬分的信任厲青弦,便用仙力幫厲青弦把邪靈之血推入了他的體內,厲青弦見她仙力未損傷一絲一毫,才收了多疑的心思,再次對澄池說道:“池兒,這邪靈之血確實有奇效,但是要是徹底身好,還是需要邪靈的身體部位入藥,為師這麼說......確實難為你了,但是為師身體好了,便可以生生世世陪著池兒了!”他說著還是咳嗽了兩聲,澄池趕緊拍了拍他的背。
厲青弦再次說道:“我聽了你們之間的事,知道你本性善良下不去手,可是你想想凡間的那些人,他們也有家人朋友,他們又做錯了什麼,烈焰所到之處家破人亡、血流成河、亡魂不安。池兒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了,忘了你最該乾的事,但凡你有一絲的猶豫,凡間便多了一個心碎的人。”
澄池看著厲青弦有理有據的話,恭順的回道:“澄池知道了。”
厲青弦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池兒,一會兒便回去吧,一定要斬殺了烈焰,好在你取得了他的信任,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旋,為師也能心安一些。”
澄池低頭盯著腳尖,還是問出了心裡話:“若是三個月,澄池沒有殺掉烈焰,還要繼續留在他身邊嗎?”她的意思很明白,三個月烈焰會迎娶她,厲青弦真的不在乎嗎?
厲青弦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他拉過她的手道:“你當為師真的舍得你嫁給他,可是咱們若能完成天界的任務,還可以借此討個封賞,也許不用扒一層皮,便可安然離開。天界給的期限是六個月,所以你一定要儘快完成任務,倘若迫不得必須要成親,池兒心裡便隻當是個儀式吧,咱們的心在一起,為師不會介意這些,之前說過的話依然算數!”
厲青弦當然知道,若是她嫁給了烈焰,一是可以取得烈焰的信任,二是天界絕不會放過每一個背叛的人。現在她還可以成為自己手中的利劍。他千辛萬苦爬上的高位,怎麼能輕易放棄,何況她曾是他最大的心結。想到這裡他竟然攥了攥拳頭,當初留下她是對的,百年來對她的好也沒讓她起疑!
澄池見他把話說開了,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她上前抱了抱厲青弦,卻沒注意到他怪異的神色,這才告彆了他,隻身去了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