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終於醒了!
澄池驚喜於烈焰度過了危險期,可是她還是得出去,所以她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烈焰的手背以示安撫,這才從瓶內出來,瞬間門便被推開了。
有一絲失望,所來之人並不是厲青弦而是白雪,原是白雪怕她受委屈,便給她送了來一些可口的吃食,澄池卻看到她袖口處露出的玉鐲,一眼便知那是娘親以前的物件,厲青弦給她的?
“前些時日,在師傅書房看到的,看著這碧綠的顏色著實讓人歡喜,便沒臉沒皮的討了來,姐姐認識這鐲子?”
白雪見她盯著自己的玉鐲,把酥油卷子從食盒裡拿了出來,往澄池手中一塞,有些詫異的問道。
厲青弦從不會讓彆人進他的書房,澄池皺眉把食物塞到嘴裡,吃不出什麼味道,竟還哽在了嗓子眼處,她未答心下淒然,慌忙的咳嗽了起來。
“姐姐,你慢點吃,白雪帶了很多來,看來師傅把姐姐關在這裡,是委屈姐姐了。”
“沒事,你是怎麼從這結界裡進來的?”
“姐姐不在的日子,白雪纏著師傅,讓他教的,他本來還不願意,後來沒訛過白雪的撒嬌。”她笑的一臉嬌媚,並沒有在意澄池的表情。
“你要找的少年......找到了?”
“不找了,那麼多年了,他早該忘了白雪。”她說完還是笑了起來,似乎真的放下了。
“既然不找了,咱們雪兒也該戀愛了,若是......遇到合適的,一定要告訴姐姐。”有些刻意的試探。
“額......會的,姐姐。”
“雪兒,姐姐有些乏了,想再睡一會兒。”
“師傅也真是的,即便你去抓邪靈,他也不該讓你單獨前去,姐姐這身子還是要好好養著,白雪方才還疑慮姐姐怎麼穿的這般多,想必是體內寒氣過多,既然姐姐困乏,白雪便先回去了,姐姐要注意保暖啊,等過兩日白雪再來看姐姐。”
澄池倦怠的抬了抬眼睛,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她倒是出落的愈發動人了,心上籠罩了一絲疑雲,那鐲子是娘親給厲青弦的傳家寶,他就這麼給白雪了?
越想越難受,澄池回到了瓶中。
秋風吹得她的鼻尖通紅,艱難的往小屋走去,又抬眼看了看那天色霧蒙蒙的,竟和她的內心一般。
進了屋子,卻發現烈焰再次昏睡了過去,氣溫陡然轉涼,澄池試了試他身上的溫度,冰冷的氣息順著她的骨節,傳到了骨縫中,在這麼下去他會要結冰。她便把烈焰抱在了懷中,讓他依偎著自己取暖,神思早已遊移到了瓶外的世界。
“你是誰?”
懷裡的人睜開了眼睛,支離破碎般的冷顏下,語氣帶著些許不安,睫毛一顫一顫的。
澄池的瞳仁一縮,神思回到了眼前少年的身上。
“我是澄池啊?”她不解的回他。
白雪來之前,他清醒的時候,看她的眼神,還似在看故人,現在這眼神卻是陌生的,讓她迷茫心慌——烈焰失憶了?
話說烈焰養了七日的傷,身子倒比以前靈活了許多,他從她懷中掙脫,坐起身子眨著眼睛:“澄池?我不認識你?”
“我是你的娘子,咱們拜過堂的,你......都忘了?”
澄池心中不知是驚還是喜,便再次撲向他的懷裡,“你......可記得你是誰?”
“這是哪裡啊,怎麼這般簡陋,還有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隨便抱彆的男人!”
烈焰紅著臉,生硬的推開了她,緊接著眼神環顧著四周,然後他急切的走下床去,趿拉著鞋子走到門外處,拾起了一片飄過來的落葉,“這是哪裡?”
“這是花溪山。”
澄池老實的作答,眼神卻盯著他的舉動,似乎想確定他是否真的失憶了。
烈焰沒有吭聲,樹上的葉子撲簌簌的落了一地,鞋子踩在上麵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他站在那裡沒有回頭,語氣清冷道:“這裡分明是幻境。”
澄池的身子一怔,他識破了自己的布局——他還是這般聰慧警覺!
“不過這裡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烈焰顰眉補充道。
“烈焰......”澄池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你認得我?”
烈焰瞥見了她眼中的悲傷,卻不解她為何要這種眼神看自己,可他真的不認識什麼澄池,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的眉心漸漸的擰在了一起,再說他怎麼會看上她,平平無奇的少女,“嘖。”
“我說,你......要不要聽故事?”
澄池走到他身邊,對他的那聲“嘖”鄙夷嘲諷充耳不聞,反而語氣柔和。
“故事?我隻想知道我為何在這裡,這是誰的幻境?你又是誰?”少年這才認真的打量了她,她的語氣似乎很讓自己安心。
“那你先說你還記得什麼,咱們之間的故事太長了,我要想想從哪裡講起。”
“我叫烈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