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靈偶說完話之後,澄池和烈焰相顧無言,直到澄池困倦的倒在了他懷中,少年才清淺的一笑,沒舍得挪動身子,就這麼擁著她睡著了。
那是個無比安心的夜,隻有勻稱的呼吸聲。
隻是次日,讓澄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烈焰的睡顏,而是厲青弦的臉!
澄池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本能的往後縮了縮身子,直到撞到了冰冷的牆體,才被迫停了下來。
厲青弦在她的床沿坐了下來,“彆怕,為師是來帶池兒回去的。”
澄池聽見他的話,便更加驚恐的看著他,口中不知如何作答,許久她垂下羽睫,“澄池回不去了,澄池已經知道了身上的禁術,是師傅所下,讓澄池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劊子手,澄池去了花溪山咱們也會有隔閡。”
“師傅會把池兒......因為禁術所受的傷,徹底的醫好,以後咱們好好的,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不行嗎?都......過去了,你真的甘心被一直困在這裡?況且雪兒想你了。”厲青弦使出了殺手鐧。
澄池抬眸:“澄池過得很好!”
話語剛落,厲青弦便安耐不住了,他一改柔和語氣暴跳如雷道:“我看你是中了那邪靈的毒,回去之後,為師會當這一切沒有發生,咱們還可以並肩作戰,這裡哪好的,還是你......舍不得他?”
他當這些沒發生?他竟覺得這一切是她的錯?
澄池看到他頭上暴起的青筋,語氣咄咄逼人,眼神似要吃了她一般,便生硬道:“師傅還是回去吧,再過一會兒......烈焰該回來了,我不想讓場麵難堪。”
厲青弦:“你拿烈焰壓我?為師能進的了玄界,自然不會怕什麼烈焰,你現在就跟為師回去!”他說著話便上手來拉她,澄池一驚掙脫了他的手,厲青弦的手尷尬的滯留在了半空中,好在他反應及時的快速收了手,又把那隻手背到了身後。
“你可知外麵現在怎樣了,想必你也知道你那日沒有得手,烈焰的邪骨還在,因為烈焰,現在整個仙族危矣,凡界更是苦不堪言,烈焰每日都要手刃數人,隻要不合他意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可能,烈焰不是那樣的人!”澄池緊盯著厲青弦,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些許端倪。
厲青弦第一次看到她為了彆的男人,這般質疑自己,背在背後的手握緊了拳頭,隨即他和顏悅色道:“為師說的是真的,看來池兒和為師之間的芥蒂真是越來越深了,為師來這就是為了帶池兒回去,仙族和邪靈族本來就是一正一邪,沒必要非得潑臟水......”
“所以那日在花溪山究竟發生了什麼?”澄池打斷了厲青弦的解釋,直白的問了出來。
厲青弦頓了頓:“那日,澄池因為禁術變的瘋魔,師傅本是想替池兒解了那禁術的,可那時烈焰的手下打入了花溪山,又用邪術在花溪山撒野,為師便前去和他們廝殺了起來,廝殺之後,為師再趕回房內的時候,烈焰的手下已經橫屍一屋了,烈焰更是沒了蹤影,澄池也沒了蹤影,為師進屋查看,竟連帶著這個瓶子一並消失了,我便知澄池被烈焰拐了去。”
“他的家人......”澄池沒有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烈焰拿他的手下當自己的親人,她手刃了他的親人,可他什麼也沒說。
“怪為師當時疏忽了......”
“嗬嗬,師傅沒有疏忽,師傅隻是覺得有了禁術,便無所顧忌了,隻需要等著坐收漁利便可。”
“池兒這是說的哪裡話,為師自然還是相信池兒的!若是池兒需要保護,為師會立刻出現在池兒麵前,當時那情況為師隻是不得已先行了一步。”他抬眼看了看澄池,過分的強調著他一直相信她!
“所以後來,仙界沒有嘉獎攝魂司,甚至以為澄池和烈焰私奔了,天界一直在捉拿澄池對嗎?”澄池推斷出了後麵的事。
話音剛落,她明顯感覺厲青弦往後退了一步,便再次補充道:“所以師傅此次來,讓澄池跟您回花溪山,是要拿澄池......給仙界一個交代嗎?”話已至此,她的神情越來越冷,整個人都跌入了穀底。
“不是的,隻要你簽下保證書跟烈焰恩斷義絕,你還是攝魂司的人,師傅會保護你!師傅已經像天界表明了澄池沒有叛變,隻需要寫幾個字罷了。”
“保護,哈哈哈,寫幾個字?澄池的這些風雨,不都是拜師傅所賜嗎?”澄池心痛的反問。
“當初是你要來找烈焰的,為師有逼過你嗎?況且你就沒有私心嗎,你見他長得好看,喜歡他啊,你不是說你隻喜歡為師一人嗎?還有,彆把這莫須有的罪名扣為師頭上,沒有為師你能和他在一起嗎?”
“你......,哈哈哈,厲青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真是個瘋子!”澄池忍不住揶揄道,聲音裡卻帶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