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家時,溫秋芸已經出差回來,此刻正坐在客廳吃著盒飯,見到她回來,抬起眼皮:“去和陸小姐見麵了?”
“嗯嗯。”溫嘉吟換鞋,進去客廳。
“覺得怎麼樣?”溫秋芸問。
溫嘉吟:“可以。”
她進去房間換成家裡穿的吊帶,然後出來坐在客廳沙發拿茶幾上放著的切好的水果吃。
溫秋芸說了句“和人家好好相處”後,收拾餐盒扔進垃圾桶,然後往房間的方向去。
溫嘉吟正看著電視吃水果,沒注意到溫秋芸進了她房間,直到聽到溫秋芸喊:“吟吟。”
溫嘉吟一轉頭,發現母親在她房間,於是她走下沙發過去到房間門口,見母親手上拿著她剛換下的連衣裙,和那件小馬甲,溫秋芸指著一處:“你衣服掛到哪裡了,脫線了。”
“媽,你怎麼又隨便進我房間。”溫嘉吟有些無奈。
這話激到了溫秋芸:“我不能進你房間?”
“隻是我需要一點……”溫嘉吟張了張嘴,“自己的隱私”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溫秋芸打斷:“吟吟,你知道你這話多傷媽媽的心麼,媽媽是外人嗎?不能隨便進你的房間?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還有你衣服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彆的香水味,你用的香水不是這個味道。你今天不是隻跟陸小姐見麵嗎?”
溫嘉吟內心歎口氣:“我就中午跟陸小姐吃了頓飯。”
衣服上的香水味能是誰的,陸臻瀾的唄。
再說了,陸臻瀾是她未來的妻子,有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而溫秋芸不這麼想,她在想溫嘉吟和陸臻瀾不過才第一次見麵,應該很生疏客套才是,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更要命的是,溫秋芸竟然在她連衣裙白色衣領處發現淡淡的口紅痕跡,她把衣服拿到溫嘉吟麵前:“這是怎麼回事?是陸小姐的口紅嗎?”
溫嘉吟仔細一看,還真有,但為什麼不能是她的口紅,雖然極大可能是陸臻瀾在車上給她弄纏繞在卡扣上的線時不小心蹭到她衣領上的,畢竟當時她們之間的動作確實有些親密了,可她自己都沒注意到,溫秋芸簡直火眼金睛。
於是溫嘉吟把車上她馬甲上的線纏繞到卡扣以及車上沒有剪刀陸臻瀾幫她把線咬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完整複述一遍,當然講的很尋常,仿佛就隻是陸臻瀾見她實在沒有辦法而隨手幫她一下,撇去了所有曖昧的情景。
聽她說完,了解了來龍去脈,溫秋芸這才罷休。
晚上吃飯,溫秋芸叮囑她,讓她和陸臻瀾結婚後,好好聽話,說來說去,溫秋芸希望她討好陸家,溫嘉吟不解:“我為什麼要刻意去討陸臻瀾的歡心?”
溫秋芸敲了下她腦袋:“很多事情你還不懂,按照媽媽說的做準沒錯。”
後來溫嘉吟了解到,陸臻瀾有位二叔,在一家華語唱片公司擔任董事長,捧出了好幾位當紅歌星,包括最近爆火起來的一位流量明星歌手,簽約的也是陸臻瀾她二叔旗下的公司。
隻可惜陸臻瀾她二叔無兒無女,不然溫秋芸打的就是陸臻瀾她二叔的兒女的主意,而不是讓她和陸臻瀾聯姻。
溫嘉吟點動鼠標,關掉電腦網頁,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她一點都不想按照溫秋芸的想法進陸臻瀾二叔旗下的公司,照這麼說的話,她應該跟陸臻瀾對著乾,自然不可能去刻意討好,但她確實也不擅長跟人作對,尤其是跟陸臻瀾,想起之前在餐廳見到的一幕,她心想陸臻瀾彆跟她作對就謝天謝地了,她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就不奢求陸臻瀾能對她好。
關掉電腦,溫嘉吟熄燈躺下睡覺,在快要進入夢鄉時,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擰門把的聲音,似乎擰了幾下沒擰開,之後敲門,把溫嘉吟給敲醒了。
“吟吟,吟吟,開一下門。你怎麼鎖門了。”外麵傳來溫秋芸的聲音。
溫嘉吟坐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平複一下心情後,她下床開門,語氣儘量放平和:“媽,什麼事?”
“沒什麼事,不是讓你房間彆反鎖嗎?怎麼又鎖門?”溫秋芸語氣明明很柔和,卻聽得溫嘉吟心裡一股躁悶不斷往上湧。
“不可以再鎖門。”溫秋芸再次強調,而後把一杯熱牛奶塞到她手上:“睡前喝杯熱牛奶。”
溫嘉吟所有不好的脾氣被夜晚這杯溫熱的牛奶給順平了下去,她心底歎口氣,心想反正跟溫秋芸住在一起也就剩這段時間了,就不想再跟母親吵架。
大學的時候其實她就說過要住學校宿舍,溫秋芸不讓,非要讓她住家裡。
溫嘉吟跟母親耗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溫秋芸才妥協讓她住一段時間學校宿舍。
隻是那段時間,溫秋芸每天來學校給她送各種湯,擔心她在學校夥食不好,擔心她晚上沒有熱牛奶喝,每天晚上用保溫桶裝熱好的牛奶來學校送,溫嘉吟說過很多次讓母親不要再送,但溫秋芸偏要送,後來她說了一句“牛奶到處都有,沒必要特地來送。”溫秋芸當時回答:“牛奶是到處都有,但熱牛奶是到處都有的嗎?”然後再次被溫秋芸勸回了家裡住。
溫嘉吟從小沒有父親,所以溫秋芸總想把另外一份愛一同彌補給她,隻是有時候愛得有些過了,讓溫嘉吟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