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間·想要吃下紅蘋果 羅:我的愛人隻……(1 / 2)

又做夢了。

特拉法爾加羅環著手臂,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少女。

“羅,怎麼了?”那一張臉上滿是關懷。

他晦澀地想,卻又柔和了臉色,像往常每一天回複她:“沒什麼事,娜娜莉。”

她的名字含在他的口腔裡,輕彈舌音,三個音節,被他不知道喊了多少次,但從來就已經習慣著、隻要喊出就能看見的溫柔笑顏,卻已經不見了。

想見你。

在得到那一份記憶時、在收到父母來信詢問娜娜莉是誰時、甚至在柯拉鬆先生帶著他決定逃跑時。

這一份令人痛苦的思念,便經久不息地纏繞著他,刺痛著、又格外甜美。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羅的印象隻有柔弱。

和人說話永遠都非常禮貌、被偷偷議論著是不是離家出走的大家小姐,穿著當下最流行的少女洋裝,又對化妝品這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津津樂道。

這樣普通的女孩子,大街上隨處可見。

可她偏偏做到了,改變了弗雷凡斯的命運。

就像是小時候聽的床頭故事,美麗善良的精靈會實現聽話小孩的願望。

她說她為所有人而來。

在羅心裡,她隻是為他而來。

朝夕相處三年,1095個日夜,當埃裡克和愛蓮娜忙碌的時候,當拉米一個人在學校的時候,他隻要輕輕推開書房的大門,就能看見熟悉的裙擺像花一樣散開。

羅尚且年幼,隻知道這位年長的姐姐美麗溫柔,永遠尊重他的意見,便下意識依賴。

他開始習慣和她在一起。

21天養成一個習慣,三年有多少個21天?

這裡的多弗朗明戈更警惕,他將羅和娜娜莉分開,隻因為他們肉眼可見的互為軟肋,一個常年漂泊在船上,一個被當做人質養在城堡。

他因血脈而高高在上,因霸氣而自命不凡。

雙重權利的疊加讓他俯視每一個人,哪怕是身份存疑的娜娜莉也一樣。

為了保護家人而冷漠的外表下,是看見無辜者鮮血的不忍。

沒有冷硬的心誌、沒有毀滅世界的瘋狂,和海賊團格格不入的她,是名副其實的仁醫。

所以乾脆把她養起來,挾持羅,成為這個真正有著陰冷眼神的男孩,與他格外相似的男孩的弱點。

多弗朗明戈在操控人心這方麵天賦異稟,沒有生命卡、不知道方位的任務,簡簡單單就牢牢把控兩個人。

海賊的世界充斥著血腥、背叛與殺戮,慘痛的悲鳴像懸垂在船頭示威的頭顱,肌膚隻會腐爛但不會消弭。

大海,他們追求的大海,蔚藍色的廣闊埋葬無數枯骨。

而看見她的時候,那片陰晴不定的天地就像籠罩在朦朧的煙光霧色之中,水波緩緩地流淌,仿佛要載人朝著理想的伊甸之國。

羅靠坐在窗台,溫暖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被請來的文法老師正在教導著美麗的少女。

他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念道:

“沒有陽光一般明亮的眼睛, 也遠遠沒有賽過珊瑚的紅唇。”

羅漫無目的地想著,回憶起那雙鳶尾花一樣的眼睛,光灑在她的眼中,像是一層曖昧的金粉,嘴巴上總是塗著各種甜美的唇蜜,色澤在笑容中格外耀眼。

“我見過紅、白各色的玫瑰, 可玫瑰的顏色在她麵頰上全無蹤影。”

堂吉訶德的玫瑰,好事者用狎昵的語氣叫她,在多弗朗明戈的笑聲中,羅出手解決了對方。

她從不是誰的所有物,也沒有人能在我麵前這樣稱呼。羅洗乾淨手上的鮮血,滾燙的還依舊帶著好事者的哀求。

“羅?”

“如果說香水氣味芬芳, 可她的呼吸中香味難尋。我愛聽她開口講話, 雖遠不如音樂悅耳動聽。”

娜娜莉探頭看他,眼裡閃過擔憂,“你在這裡乾嘛?”

聲線細細的,說起話來就像兔子一樣溫順,羅搖搖頭,她掏出手帕把羅還帶著濕意的雙手擦拭乾淨,仔細認真地像對待一台手術,而羅永遠是她的病人。

她柔軟纖細的手指勾住,被他反手握得很緊,羅的力氣逐漸變得很大,有時候鬆開才會發現她纖細的手腕上帶著的猙獰紅痕。

她有活潑的一麵,也有這樣安靜忍讓的時刻。

像兔子。

對醫生來說,兔子是絕佳的實驗材料。

溫順小巧,出藥反應迅速,易捕獲。

羅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以前要她彎腰才能正視的男孩,已經逐漸抽條,快與她同樣高了*。

在這樣的宴會上,她向來被多弗朗明戈作為展示的樣品。

誰說美麗不能是一種武器?

被打扮得像洋娃娃一樣,披散的濃密卷發被精致的鑽石束起,閃著純淨的光澤,紫羅蘭的眼睛柔和懇摯地注視著,與她初綻的玫瑰色嘴唇相映生輝。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她,想要將這隻兔子拆皮扒骨,柯拉鬆端著酒杯像局外人,多弗朗明戈坐在高處饒有興致。

她的手挽過所有人的手臂,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像花一樣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