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新晉的海軍裡,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引人注目的孩子。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剛從外回來的人問道。
布蘭紐啊了一聲,“就是這個意思。”
“她現在代替鼯鼠去接蛇姬了。”
消息總是很靈通的布蘭紐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你剛好還能看見她。”
“蛇姬……她不是一向難纏嗎?鼯鼠都已經是很能對付她的了,現在一個新人這麼厲害?!”
“這個嘛,”布蘭紐抬了抬帽子,“你見到就知道了。”
坎瑟嘖了一聲,“還沒到嗎?”
旁邊的人搖了搖頭,“娜娜莉少校說,這一次蛇姬想要多看看風景,所以還在路上。”
說話的時候冷汗淋漓,想也知道這不過是女帝的又一個玩笑。
“怎麼會有這種事。”一直以來負責這群七武海的中將頭疼地說道,“真是,娜娜莉就這麼慣著她?”
“您也知道……少校不可能反對……而且波雅漢庫克,額,額。”
下屬像一隻大鵝一樣額了半天,擦了擦臉上的汗漬,“想要和少校多待一會。”
原話是,蜜月旅行怎麼能不持續久一點呢?
“瘋女人。”
對此,坎瑟冷冷評價道。
“竟然把主意打到新人的頭上。”
“七武海·波雅漢庫克即將抵達!”
海軍的船帆越來越近,靠岸後,為首下船的是一個高挑的少女。
她微微側身,與身後的女人說著什麼,姿態端麗而柔美,極淺的灰金色長發在陽光下顯露出瑩潤的色澤。
而她身後的人,一向傲慢的海賊女帝帶著笑意地聽著,亦步亦趨跟在比自己嬌小許多的海軍身後。
“漢庫克小姐,請跟我來。”
女孩子的聲音像雨後花蕊中的清露,溫柔輕靈,帶著奇異的韻味。
“叫得親密一點嘛。”
她快步走著,主動握住對方素白伶仃的腕骨,“娜娜莉,和我一起吧。”
一旁跟著的蟒蛇扭成快活的姿態。
“?”剛剛問話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這是……好朋友?”
布蘭紐臉色一變,“彆說話!”
“哦呀,妾身似乎聽到,有人在離間我和娜娜莉的感情……”
剛剛還是柔情蜜意的女帝驟然冷下臉,“是誰呢?”
“漢庫克小姐。”被她親密挽住手,稱作娜娜莉的少女柔和地開口,“我們可能要遲到了。”
“可不能因為我而打擾到你的工作。”她露出羞愧的表情,柔軟雪白的臂膀像蛇一樣纏住嬌小的海軍,“就讓妾身抱著你去吧。”
等她們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布蘭紐才安慰地拍了拍旁人的肩膀。
“這就是這個新來的小女孩能代替鼯鼠的理由,明白了嗎?”
新回來的人,名為卡達魯的支部少將神情恍惚地點頭,又很快皺眉。
“等等!娜娜莉?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回憶的年輕海軍對會議室前等候的同僚點點頭,“麻煩你了,坎瑟中將在裡麵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便帶著淺淡的笑意對著蛇姬點頭,“請進去吧,漢庫克小姐。”
女帝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妾身之後再來找你。”
大門敞開,裡麵早就坐著其餘的七武海成員,漢庫克換了神情,淩然地走了進去。
娜娜莉不動聲色地側立在一旁,不管裡麵幾人投來的截然不同的目光,裙尾隨著她的動作灑出輕柔的弧度,年輕的少校就像雪一樣融化似的走遠了。
走出一段距離,路上遇見的人偷偷看她,娜娜莉恍若未覺,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
年輕海軍行了禮,“戰國元帥,已經完成任務了。”
坐在上方的戰國聞言,露出慈愛的笑容,“啊,辛苦你了,要坐一會嗎?”
頂在頭上的海鷗扇扇翅膀,娜娜莉伸出手指,鳥爪熟練地站在上麵,親昵地叫了幾聲。
她的麵容鬆懈了些許,輕輕摸了摸羽翼,“是的。”
大元帥佛之戰國在平常是一個很和藹的長輩。
娜娜莉看著那隻由戰國飼養的羊慢悠悠咬著梳子向自己走近,肯定地問道,“想梳毛嗎?”
羊拖長尾音咩了一聲。
“我知道了,那就請交給我吧。”
薩卡斯基推門就看見的這一幕。
年輕的少女撫摸著雪白的動物,她的臉是油畫中仕女的模樣,向來充斥著冷淡與憂鬱,但在這個時候卻帶上了幾分孩子般的稚氣。
她無疑是美麗的,這種美卻並不讓人感到親近,就像初冬時節覆上葉脈的薄冰,晶瑩和寒冷同時在這位年輕的少女身上體現。
赤犬不合時宜地想到她的稱號。
被長輩賦予、據說是繼承自母親的稱呼,某種意義上也堪配這樣的容色。
“日安,赤犬大將。”娜娜莉不緊不慢地將埋在柔軟皮毛中的手抬起,角梳又被聰明的羊咬住。
他點了點頭,“下午好。”
“那麼,我便不打擾二位了。”
娜娜莉對沉默站立著的大將點點頭,又對著戰國說道,“羅西的信我已經讓人送到您的家中了,元帥。”
“哦哦,那小子還真是,謝謝你啊,娜娜莉。”
“舉手之勞,也拜托您向伯父轉達。”
漂亮的女孩子拍了拍裙擺,她站立時脖子後麵自然地繃成一條直線,體態輕盈優雅,“告訴他,我不需要什麼仆人。”
這才是一向行事絕無偏私的她來找戰國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