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夾心·奇怪的房間4 香娜貝專場:……(1 / 2)

她在做夢。

娜娜莉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但身體卻不受控製,自覺環上身上人的臂膀,惹來一陣喑啞的笑音。

這個聲音催得她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要起來,溫暖的觸感在唇上遲遲停留,隨後又一路從臉到脖頸,似乎鐘愛那小心翼翼的跳動的脈搏。

“……”

娜娜莉無不麻木地從床上睜開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怎麼會夢到這種事?她摸了摸後背,觸手一片黏膩,本來就是煩悶的夏季,蟬聲還在窗外喋喋不休,更添幾分熱意。

她歎了口氣,可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歎息。

“……我開了三天的藥,藥水一天兩次……”

送走又一個病人,娜娜莉揉著眉頭,整個人沒形地癱在了桌上,冰涼的玻璃桌板早在一早上的接診中被人體捂熱了,燥意依舊得不到疏解。

“要不要去換件衣服呢?”進來的人問,娜娜莉抬眸,“多謝關心。”

她不鹹不淡地回複,紫色的眼珠又重新聚焦在手腕處的衣袖束口,繁瑣的衣物一向是她的偏好,並且習以為常。

更何況她比誰都清楚,衣物並不是罪魁禍首。

娜娜莉又一次微不可察地歎氣,她坐直了身體,正眼去看來人,“有消息了嗎,香克斯先生?”

“沒有。”來者很乾脆地說,“不要這麼叫我啦,聽起來很奇怪誒。”

句末的誒字被拖長了小半個調子,聽起來就像在埋怨又在撒嬌——娜娜莉為自己的想象打了個抖,一米九的壯漢撒嬌,她真的腦子不太正常。

娜娜莉和他對峙,對方笑眯眯的,似乎一切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她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低頭的時候剛好錯過海賊的眼神。

她一定很熱,才會有一層很薄的汗水貼在後頸,高溫讓皮膚甚至都浮上一抹粉,看上去惹眼極了。

香克斯藏在桌底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揉了一下指腹,對抬起頭的少女露出笑容,“結束了嗎?”

他問的是今天的就診,娜娜莉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隨後又懊悔自己為什麼要應答。

“……所以,”她實在不想歎第三次了,娜娜莉沒去看他的眼睛,“您有什麼事嗎?”

“……我就說沒事,”他大大地歎了口氣,“然後就被她趕出來了。”

旁聽的人們發出狂笑,太丟臉了、不會追等等一類的話都跑了出來,嘲笑聲卷出海浪,又伴隨著熊熊燃燒的篝火,海賊們快樂地唱起歌來。

“……為你送去賓克斯的美酒……”

聲音一層又一層,敲響了窗,正在家中的娜娜莉無奈地推開玻璃,樂聲不算悅耳,但她心中沉重的負擔卻仿佛也要跟著他們奇葩的調子飛到天上去,娜娜莉看著自己桌上摞起來的一大堆資料,無奈地又把窗戶關上了。

她心緒亂得很,乾脆穿著居家的衣服,專門找了遠離那群海賊的地方,在柔軟的海灘上坐下。

夏季風帶來海洋的味道,娜娜莉一時間有些昏昏欲睡,在她還沒回來的時候,大半部分時間都和羅西南迪和羅在船上飄蕩,船隻被浪推得搖搖晃晃,變成他們最好的助眠劑。

他們兩個怎麼樣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房間是陰謀還是荒誕玩笑?還會再來嗎?接下來又要怎麼走?她什麼時候離開?

太多問題擠壓她的腦子,娜娜莉遙遙打了個哈欠,她隻在吊帶外邊穿了一件薄襯衫,露出大片皮膚,如今也在海風的吹拂下有些冷了。

她坐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唉了一聲。

“不介意的話,”娜娜莉轉頭看身後,“過來坐吧。”

身後的人遙遙舉起雙手,“我隻是隨便轉一轉。”

娜娜莉:“我知道,不然我早就拔槍了。”

靴子踩在沙礫上的聲音細細的,娜娜莉捕捉著這樣的聲音,又聽見衣料沙沙作響,“怎麼不去和他們唱歌喝酒呢?”

“我不是酒鬼,”來人輕笑著說,“你想談什麼?”

“這麼直白是不會討女孩子喜歡的,貝克曼先生,”娜娜莉側頭去看他的臉,“所以,沒消息?”

“香克斯沒說?”

娜娜莉一想到那個紅頭發的海賊就莫名古怪,她隨便敷衍過去,“您不是負責這一塊的嗎?”

大管家啦,保姆啦,聰明人啦,反正她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們兩個在某方麵很相似。

比如都是勞累命,比如都小心謹慎。

再比如,麵對超出掌控的事情,都會努力讓它回歸正軌。

“嗯,”貝克曼說,餘光看見她被風吹散的卷發,“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

“什麼?”

“你反應太大了。”

他的話語剛落,娜娜莉幾乎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們隻是第三次見麵吧,”她說,聲音高了起來,“您很沒禮貌。”

這個用詞差點沒把他逗笑,貝克曼克製住這種欲望,“從彆人的話裡就知道,你以前不是這樣。而且你的敵意太明顯了,”他頓了一下,“我該叫你什麼?”

娜娜莉囁嚅了兩下,她下意識想反駁,卻找不到話,“……隨便您怎麼稱呼。”

她的敵意明顯嗎?

娜娜莉左思右想,不得不挫敗地讚同他的說法,空白房間讓她再一次淪為被動,受製於人(?)的感覺不要太糟。

而他們兩個……

好吧,她在情感上一視同仁地把他們視作了“房間”的具現化,所以才會豎起防線。

娜娜莉捂住臉,整理自己的情緒,“……我會注意的。謝謝您的提醒。”

貝克曼搖了搖頭,“這不是提醒,也不是你想的什麼警告,彆太放心上。”

他看著女孩子臉上懵懂的表情,眼睛就像年少時他在森林裡看見的鹿,清澈美麗極了。

貝克曼:“今後再遇見這樣情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