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麗的身形比不上林格……(1 / 2)

麗的身形比不上林格,可擋在門口依舊讓人覺得嚴嚴實實。從身高和外表而言,她對商音的確是具有壓迫力的。

她身上緊繃有力的肌肉上附著層汗,迫使商音退後兩步,她並非抱有一定要進去的想法。

麗用行為表示態度,冷漠而強硬的站在門口。林格一下便明白她在忌憚什麼,趕忙介紹道:“這是我老板,我們剛好在這裡碰上,外麵出了點事,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商音甚至又退後兩步,這一次是在遠離林格。zumurud歪著頭,水溜溜的眼睛看她。

而商音是在看麗,那眼神不算是打量,更像是在通過分析記住眼前的人。

zumurud知道,商音並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世界,所以她一時有些好奇,通過夢境融合而從一個存在的形象的感覺上誕生的另一個存在意識差異有多少,而夢境的主人對於這個存在的記錄又是如何。

商音對眼神坦然卻並不強烈,隻是簡單掃了幾眼,隻是為了記住幾個能一眼掃下去記住的特點,她通常是如此判斷個體的。

麗的目光算不上是有攻擊,她的眼睛狹長眼尾上挑,永遠都是毫不避諱直勾勾地看著彆人,眼眸裡流轉著幾分淡然的神色,仿若將自己置身於所有事外。

既然是林格帶過來的人,麗便放人進來了。

又是一間與外麵截然不同的房間,這裡的風格偏老舊,是林格那個年代的風格。

木質地板上鋪著顏色偏深的毯子,房間裡擺了不少東西,放眼掃過去幾乎都是瓶瓶罐罐,排列整齊,並不顯得擁擠。

壁爐裡劈裡啪啦燃著火,還吊著一個小鍋,鹹香十足的濃湯咕嚕咕嚕冒著泡。

房間中心擺著兩座沙發,已經有一個人先坐在沙發上,她穿著藍紅白三色拚接毛衣,手腕處套著一個毛絨發圈,下身則是一件寬腿的棕絨褲。

那是一個外表約莫十五六歲的女生,膚色極其白皙,黑眼圈很重,稍微過肩的短發用一根和手腕處同色的毛絨發圈綁起來,狀態似乎並不好,靠在沙發上便讓人覺得有氣無力的。

哪怕有人進來,也並沒有轉頭看,就這麼懶洋洋的靠著。

她遍布傷痕的雙手緊握著一個白色瓷杯,無意識地輕輕摩擦著杯口。

“正好我這裡也有一位客人,我去拿碗,你們坐吧。”麗說。

看情況,林格設定上應該是和麗約了飯。

壁爐前麵的兩座都是單人沙發,雖然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但有一座太過老舊,後添的沙發應該是為了林格。

“商主,你先坐。”林格壓根不關心沙發的那個位置該由誰坐,迫不及待的往廚房跑去。

商音一瞬間幻視一條棕毛狗狗歡快的向主人奔去,現實世界中林格平常的性格確實過於友好歡脫,但做事風格也有點小心翼翼,確實很像。

商音坐到沙發上,那個時候的沙發材質不夠柔軟,而這個又不是皮沙發,她頗有點不習慣。

zumurud則是跳到了女生的身邊,輕聲喵叫吸引她的注意。

幾人的動靜不算大,卻一點都沒有吸引到她,她的神色有些呆愣,反應也慢半拍,注意力很不集中,眼神飄散。

“你好啊。”zumurud搖頭晃腦。

“你好啊,貓貓。”花花扯出一個輕笑,隻不過看上去太疲憊了,以至於有些牽強。

“你叫什麼名字啊?”

zumurud跳回商音身邊,花花才將注意力放到商音身上。

她似乎不太想說話,但出於禮貌還是打了個招呼。

商音點頭,“好久不見,小西。”

花花呆愣了一瞬,商音卻隻是笑了笑,又問:“現在退化到多大了?”

花花簇起眉頭,一瞬間湧上的警惕又突然消散了,似乎是不想白費力氣。

她回答道:“十四。”

“那記憶中鴿子的工作也才剛開始做,還記得多少呢?”商音不急不忙的問,臉上也帶了些溫和的笑意。

花花點點頭,思索了片刻回道:“兩三起吧,其它的記不得了。”

“日記上沒記嗎?”

花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起被忘卻的年齡的事情總會讓她頭痛,零碎的幾個片段還能與記憶拚接起來,大概就是曾經她在這個年齡做過的事。

“很久沒有寫日記了,可能是有點膩吧。我是多少歲認識你的?”她小心翼翼問道。

要知道在反複回到十四歲這個年齡的時候,記憶中最清晰的就是毀滅性的痛苦,以及她的那些交易。

她有些忌憚眼前人的身份,即便對方擺出一副好像很熟的姿態,對她寫日記的習慣也了如指掌。

商音記得很清楚,幾乎是秒答,“你做這份工作的第八年,二十三歲左右,我成為死亡目錄boss的第一年。”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花花感歎,“你為什麼要叫我小西呀,是我告訴你的嗎?”

商音輕輕搖頭,“是我給你起的名字,已經很久了。”

花花麻木前麵無表情的臉上洋溢起笑容,她琥珀色的眼瞳亮晶晶的,這樣的表情商音曾經見過一次,之後花花來見她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由於花花本身的特殊,她沒有名字,一直遊蕩在世上,無止境的介入這個世界的因果和混沌,忘記了一些事情之後就會回到記憶最初的年紀,不斷的重生,不斷的回憶,或許某個年齡段就因為介入太多事情而有了混亂。

從二十三歲的花花口中得知了十四歲這個年齡段是她最常重生的一個年齡段,這個年齡段她有戰爭的記憶,死亡的記憶,流浪的記憶,被愛的記憶,於是這麼多記憶無止境的重合,成為了召喚她回到這個年齡段的原因。

她沒有名字,就算有很快也會忘掉,一個個名字的覆蓋,一段段記憶的銷毀,一次次的重回,無數個被銷毀的名字隻代表一個年齡段的她。

漸漸的,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流落,也沒有名字了,所以格外珍惜擁有名字的時光,她認為那就代表那段記憶是有意義的。

花花身子不自覺的向商音那傾斜過去,有些激動的說:“這是你給我起的名字,我以前叫這個呀,大家都這麼叫我嗎?”

“你之後一直讓其他鬼怪這麼叫你,用的也是這個名字,你應該很喜歡。”

商音一把揪起zumurud的後領將它扔到花花的懷中,花花嚇了一跳,但還是揉了揉zumurud等腦袋安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