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 景昕坐在會議室長桌的最中……(2 / 2)

“大少爺,有些話剛剛不方便講,但我覺得和您多說幾句,可能會對您有一些幫助,您可千萬彆跟彆人提起我。”

事已至此,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給景昕提過什麼有用的意見,所有人都在推著他走,卻不告訴他這樣下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更不了解其中緣由,秘書的出現顯然打破了某種僵局,雖然不能保證對景昕的處境有多大幫助,但最起碼能有一個選擇的餘地,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太稀罕了。

“您說吧,不該和彆人提的我不會說。”

“我個人覺得,您還是選擇繼承遺囑會比較好。”

秘書開門見山,她時間不多,萬一被人發現和大少爺單獨相處,那事情就複雜了:“您和白夫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肯定知道她有專業的律師和會計團隊,為了繼承遺產,她早就把一些人脈疏通好了,如果您真的放棄繼承,到頭來您能拿到手的,可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均了。”

說句實話,景昕並不是個對錢感興趣的人,因為一些家事,他和父親的關係並不好,又因為性格使然,日常生活也沒什麼富人家紈絝子弟的做派,財產對他來說誘惑力其實並不算大。

但如果真的要他放棄繼承,將財產拱手讓給白夫人,景昕又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秘書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彆人聽見一般:“您可能不太清楚,白夫人在泰華本來就有一些股權和人脈,如果您放棄繼承,那所有的東西都相當於和白夫人平分,她手裡握著權力,想在泰華一呼百應根本不是難事。”

景昕的弟弟景朗,正是父親與白夫人的兒子,因為景朗是個比較特殊的孩子,生活和學習都不能自理,所以一切都是白夫人在照顧,如果景昕放棄繼承,所有財產三人來分,自然而然的,景朗那一份就要落在白夫人手上。也就是說,如果景昕不繼承,那泰華集團就要改姓白了。

“建立泰華集團並發展至今,幾乎用儘了董事長一生的心血,我相信他在立下遺囑時,也應該考慮過後果,如果他覺得少爺您不能勝任,恐怕也不會寫這樣的遺囑,如果他真的與白夫人像表現出來那般恩愛有加,這樣的遺囑也不會通過公證,您說呢?”

秘書一席話,確實讓景昕發現了一些玄妙的東西,遺囑上的公證章是四月份蓋的,假如白夫人知道遺囑是這樣的內容,那她至少有半年的時間去跟父親吹枕邊風,怎麼說都會給自己留一些東西,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兩手空空。

但事實就是如此,白夫人聽到遺囑的具體內容後,直接氣的進了醫院,除了最開始在殯儀館露過麵外,之後就一直在醫院,美其名曰“調養身體”,直到現在都沒出現,也沒有針對遺囑內容作出什麼反應。

“而且……大少爺,我還聽到過一些傳聞,”秘書猶豫片刻,“關於董事長車禍的事,好像並不隻是意外那麼簡單的。”

“什麼意思?”

“具體的,您就得和監督部那群人聊一聊了,”秘書壓低了聲音,“聽說,董事長的車禍,好像是有人為乾預的成分。”

上升期的科技龍頭公司、董事長車禍身亡,光是這兩個詞條,就足以碰撞出數以萬計的熱搜新聞,和成千上萬條數都數不清的流言蜚語,就算這兩天景昕一直在靈堂,也或多或少聽到一些傳聞,但其中究竟有幾分真假,一時間收到的信息太多,景昕根本就沒辦法好好分辨。

他也不知道,秘書這樣神秘兮兮地跟自己說這麼多,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要不這樣,”秘書姐姐思索片刻,提議道:“大少爺,您自己不好做決定,不如和宮董聊聊?”

秘書口中的宮董,就是泰華集團的副董事長宮慶凱,他是景海峰董事長多年的好友,也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甚至父親出事後,也是他專門派人將景昕從學校接了回來。

“宮董在泰華也有二十多年了,很多事情您想不到,但宮董肯定想得到,您先跟他聊聊遺產的事,這樣對您也有好處,總比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強。”

毫無疑問,這對現在的景昕來說,是一條相當可行的建議。

“好,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跟宮叔叔說這件事,謝謝你了。”

“哪裡,儘一些微薄之力罷了。”

秘書說完,便快步離開了會議室,隻不過她沒有急著下樓,而是轉身拐進了洗手間,撥通號碼後,將手機畢恭畢敬地貼到了耳邊。

沒多久,電話接通,對麵是個中年男子,沉穩且極具威嚴的聲音從聽筒流出:

“怎麼樣。”

“宮董,您交代的都已經跟大少爺說了,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去找您。”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秘書一秒鐘都不敢耽擱,立馬回答道:“這您放心,我試探了一下,少爺對公司的事並不了解,很適合由您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