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我們準備乾什麼？”

嚴肅昨天回來的晚，也沒來得及看一看李霄遠給他發的東西，而且從研發部那兒偷聽來的一些話，李霄遠也不打算通過文件的形式發給嚴肅。

“我打聽到一個人，這個人很有可能認識劉顯文和他女兒，”李霄遠想了想，才又接著說道：“但你最好不是因為我提供的這條線索，才選擇去抓她的，如果能有點彆的理由，警方提前介入，那就好了。”

嚴肅和他打了太久的交道，一聽就明白：“噢！和彆人撞案子了，是吧？”

“對，”李霄遠有些無奈，“而且還偏偏是和人家薑組長。”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李霄遠入職的那天起，薑勝文就對他的態度非常冷淡，一般來說，就算是做樣子，同事之間肯定也不會鬨的太僵，麵子上過得去就行，大家都是給同一個老板打工，再怎麼不對付也得生活不是，沒必要把人逼到絕路。

但薑勝文明顯不是，他因為莫名的原因不喜歡李霄遠，那就寫在臉上，處處和他作對，偏偏李霄遠做什麼都比他強，久而久之，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過，李霄遠自己倒是挺能理解他的，本來監督官這一行的工作就隻局限在泰華內部，市場小，發展前景也比較窄，競爭壓力就更大，像是薑勝文那種靠著關係上位，卻沒有能力的，當然要死盯著身邊的同事，多出來一個比他強的，自己被開除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一點，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萬一他有一天被裁掉，那得多丟姐姐的麵子啊！

不過這就跟嚴肅無關了，他巴不得薑勝文早點被開除，趕緊給好人讓地方。

“那我問問具體情況。”

警方的關係網不比泰華差到哪兒去，沒多久，嚴肅就搞明白了韓希子涉嫌的案件，正巧了，警方那邊負責的人，和嚴肅關係還不錯，他們已經在U字大廈這邊踩過點兒了，隻是時機不成熟，暫時不好收尾。

“咱們也快點過去，”嚴肅指揮著李霄遠，往U字大廈的門口開，“他們那邊證據收集的差不多了，隻要韓希子回來，隨時可以下手。”

這下更好，隻要警方能抓住韓希子，李霄遠把她的手機複製過來就行，手機可藏不住秘密，肯定會被他發現端倪。

“不過，說來也怪，韓希子那邊搞這種灰色生意，怎麼不把手底下人的芯片都摘掉啊？”

這也是李霄遠最搞不明白的狀況，按理說，這種見不得人的皮肉生意，最怕的就是對方按照芯片找人，就算上網聊天時並非實名製，可發生關係總要見麵吧，萬一對方防備心很強呢？萬一這是警方引蛇出洞的陷阱呢？把芯片挖掉不是更方便？

“如果她真的和偵探社那邊有關聯，那給自己手底下的姑娘戴的芯片，也許都是假的。”

但李霄遠說不清為什麼要搞這麼一出，假芯片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難道真的像研發部的人所說，假芯片能利用意識空間做什麼事？

反正不管怎麼說，目前擺在李霄遠麵前的頭等大事，就是儘快搞清楚泰華曾經是否有過這樣一個人，或者說，吃透老院長的朋友圈，查清楚他是否有朋友或者親屬，真的在泰華有過一官半職。

如果這些都是否定的，那就隻能往現在的人身上去查，研發部，甚至是整個泰華，誰都逃不開。

不過，所有的疑問還是要通過韓希子來破解，現在他們能做的，就隻有養精蓄銳，然後等待。

李霄遠的車停在比較靠外的部分，他和嚴肅能看到其他的警員在附近蹲點，但誰都不敢輕易出手，U字大廈門口的“釘子”太多了，一群人一起行動，肯定會因為望風的釘子導致行動失敗，但一個一個進入，或者隻派進去一小部分人，又怕抓不住那麼多涉案嫌犯，時機很重要。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李霄遠的通訊突然響起，他立刻直起身子向外看，一輛不怎麼引人耳目的灰色轎車，隨即停靠在了路邊。

“組長，係統顯示，目標已經在U字大廈附近出沒。”

“收到。”

他叫起嚴肅，兩個人順著車窗向外看去，過了好一會兒，一位窈窕女士從車上下來，她臉上戴著超級大的墨鏡，身穿連身裙，腳步匆匆下了車，一邊通電話，一邊往U字大廈樓裡走去。

匆匆一瞥的功夫，李霄遠緊盯著韓希子的手機，那是一支粉紫色的翻蓋款，老舊到現在市麵上都找不到，之前，他就發現，在嫌疑人拍攝的照片中，曾經有那麼一次，韓希子就是拿著這部手機拍的照。

在市麵上買不到的老舊手機，隻有一點最好，它無法下載任何泰華集團的官方軟件，因為機子型號和係統都太複古，與泰華的軟件無法適配。

這應該就是韓希子會選擇用這款手機的原因，低端的操作係統可以直接避開泰華集團的所有產品，也就避免了自己會因點錯鏈接，或者其他方式，誤入泰華集團的視線。

“嚴肅，她來了。”

“我先進去探查一下情況。”

“等等！”李霄遠趕緊抓住嚴肅，“我昨晚在市麵打聽過她，也許會有消息流進韓希子耳朵裡，你找兩個麵生的人，我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