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過了幾天，這中間白梧再去坐過那趟公交，卻沒再聞到過那道清香。

美術班的開班讓白梧無法再顧及那道清香，將畫具收拾完下樓，白父靠坐在沙發上看晨間新聞，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爸，早，我媽呢？”

“樓上呢，你可彆去打擾她。”

“知道了。”

白梧話音剛落二樓便走下一名中年婦女，身穿米色長袖蠶絲睡衣，棕色的長發鬆散的挽著，皮膚保養得很好，白皙透亮，但少了些紅潤。

沙發上的父子聽到動靜轉頭望過去，白梧瞬間揚起笑容朝白母說，“媽，早啊。”

“小五，早啊。”

白父早已起身走到白母身邊，護著白母走到餐桌上坐下，白母笑著拍拍他手，“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我現在身體好得很。”

“還是小心些好。”

廚房裡的楊嬸和小李把早餐端上桌，又為三人盛上湯，白母的湯以養身體為主，喝了這麼久的湯，讓她看著都沒什麼食欲，臉上也浮出抗拒的神色，還沒收斂下來便被白梧捕捉到。“媽，補湯還是要喝的。”

白父聞聲朝白母瞧過去，微蹙著眉，“醫生說了補湯還得再喝一段時間，等過了這段時間你想怎麼著都依著你。”

楊嬸也忍不住出聲勸，她在白家乾了至少七八年，也是說得上話的，“太太，您把補湯喝了，我中午為您做您愛吃的點心。”

“哎喲，你們這一個二個的。”白母還是端起湯一點一點的送下肚，她去年生了場重病，雖然已經痊愈，但還是留下了後遺症，這也導致這幾個人每天都會看著她喝完補湯才罷休。

吃完早餐，白梧背上畫包，白父說，“老劉在外麵，讓他送你去。”

“不用了爸，還是讓劉叔送你。”

“家裡又不缺司機。”

“爸媽，我走了。”白梧話還沒完全落下人便快步出了門。

“這小子!”白父瞧著白梧消失的背影。

白母笑著拍拍白父，“隨他去吧。”

剛出門白梧心頭便浮出想再去試試的想法，他估算著時間還是坐上那班公交，車上人不多，他坐在窗邊，窗戶被推開一條縫，一絲絲風從窗縫裡灌進來，並沒有夏日燥熱的感覺，反而帶著沁人的涼意，吹在身上很是舒暢。

快到延安梧路時，白梧心下開始緊張起來，怕今天這次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 *

“延哥，咱晚上還過去嗎？”

少年把玩著手上的奶茶杯，語氣沒什麼起伏，“去。”

“M的，那幫傻逼還真覺得咱好欺負？!”

另一個少年拍拍他，“他們也就隻會找重延不在的時候去。”

“一群吃軟怕硬的慫貨!”

“行了，你留著力氣晚上收拾他們。”

男生猛的吸一口奶茶咽下，“他們最好已經洗乾淨脖子等著了!”

少年沒理會他們的話，他停下手上把玩的動作，盯著奶茶杯上的吸管，幾秒後修長的手指夾住吸管頂端提起幾分然後再壓下去，之後再直接將吸管抽出來扔進垃圾桶，少年扯過桌上的紙巾將沾染上奶茶漬的手指擦拭乾淨。

他瞧了眼時間，隨後拿起手機站起身，跨步往外走，桌邊的兩人連忙出聲，“延哥(重延)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