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在說著話,鹿呦已經被抬了進來,人被一張白色的麻布蓋著,白布帶著暗褐色和鮮紅色的血跡,一看便是生前受儘了折磨,死狀極慘!
許意歡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死人,即便並不能看到布下麵的樣子,還是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她趕忙背過了身子,胃因為恐懼泛著酸氣,胃裡的食物像是隨時要跑出來,許意歡趕緊壓住了要嘔吐的欲望。
花辰掰過了她的身子,手按著她的後頸,唇劃過了她的臉頰,“夫人的青梅竹馬就在那裡,難道不去看一看嗎?來啊,好好的看一看......”說著話便要拉她下床,“那裡躺著的可是夫人曾經最在乎的人呢!”
“不要!”許意歡閉著眼睛,掙脫了花辰的束縛,手卻緊緊抓了他胸前的衣裳。
花辰見狀一抬手,那幾個婆子便行禮退了出去。
“夫人,連曾經在意的人都不敢看嗎?還是......怕傷心?”少年咬牙切齒,鼻尖嗅了嗅她頸部的氣味。
“嘔~~”許意歡再也控製不住了,竟然乾嘔了起來,好在食物的殘渣沒有噴薄而出,否則她一定會吐個天翻地覆。
“既然夫人不看,那本侯給夫人講一講鹿呦的屍身,是如何處理的,呃,要從哪裡說起呢?”花辰的一隻手指摸著眉梢,似乎在思索。
“就從他私闖侯府吧,要說本侯最討厭那種不知天高地厚,在侯府內亂撒野的人,所以本侯便命人拔掉了他的腳指甲,本侯給了夫人的麵子,可是留了他的兩條腿;他私闖夫人的寢殿,本侯便用尖刀剜掉了他的眼睛,他衝撞本侯,本侯隻得命人割了他的舌頭......”
“啊——”許意歡慘叫了一聲,又聽他繼續說道,“嘖,鹿呦倒是有些骨氣,竟然一聲不吭,本侯很是欣賞,不過他那神情,讓本侯不由的想到了,與夫人的洞房花燭夜那晚,夫人想要為青梅竹馬守節,也是因為欣賞他的骨氣嗎?”
他停頓了片刻,目光如深淵一般,“本侯每次想起來這些,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本侯哪一點比他差的,還是夫人覺得......嫁給本侯委屈了?”
“你......瘋子,花辰你瘋了吧!”
“瘋子?本侯隻是在乎夫人,在乎到不允許夫人心裡有任何人,夫人想要什麼本侯都可以給,隻是夫人能不能好好的看看本侯的真心!”少年一副無辜的神情,“本侯要的不過是夫人的施舍,現在鹿呦死了,夫人的心能裝下本侯了嗎?”
許意歡已經聽膩了他這番話了,她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又看了看花辰眸中令人驚懼的幽光,眼淚流了下來,整個人抽抽噎噎。
花辰用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夫人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無關的人不要過多關心,本侯的心裡就隻有夫人!”
少年說著話,還是在見她哭了後慌了神,想要安慰的話語最終被言不由衷替代了:“瞧瞧夫人這梨花帶雨的小臉,真以為掉幾滴眼淚,本侯便會心疼嗎?”
這時,許意歡機械的解開了衣裳,側過了頭去再不看他,“侯爺自便!”
“自便?”少年的手指動了動,摘下自己的骨戒戴在了少女的手上,猛地拉她入懷,兩人的衣裳散落了一地。
那晚的洞房花燭夜,最美好的良宵,她最意亂情迷的時候,僅僅說了一句話,喊了鹿呦的名字,這是花辰難以啟齒的痛處,那晚他瘋了一般一遍遍索取,一遍遍讓她喊他的名字,她始終一言不發。
一夜的折磨,那朵花枯萎了.......
然而現在他就像一隻困獸,猜不透她的想法,往事刺激著他,自尊心早已在洞房那晚碎了,他隻能一步步去試探。
終於,他俯身在她的耳廓處喃喃道:“是本侯錯了,本侯不該......,本侯隻是......嫉妒瘋了!!!”
許意歡沒有掙紮,看著地上躺著的人,覺得自己似乎在經曆一場恐怖的噩夢,就是噩夢也沒有這般可怕,她能想到原主的絕望,能理解她不惜賠上自己也要下毒,天啊,這是哪個天殺的作者寫的書啊!!!
身上的痛感讓她難以忍受,小腹也不合時宜的疼了起來,許意歡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真的疼,隻是她的臉色越發蒼白,直到口中嚶嚀著:“疼!”
“疼?”花辰停了下來語氣帶著緊張,大夫說了她要養養身子,是他著急了,他隻是被憤怒衝昏了頭,隻是他還沒有做什麼,僅僅想給她顏色看看,“夫人哪裡疼?”
“頭疼!”許意歡沒有說肚子,她有些害怕自己腹中有了小生命,因為月份短大夫沒有試出來,若是真的她該怎麼辦呢,她知道絕不能在走原主的老路,她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