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礙眼的狗東西亂吠。”那個端酒杯的男人晃動著脖子,脖子上的贅肉聳拉著,像一隻油膩的豬,他說著話手扯住了黑衣男子的前襟。
“撿起來!”冰冷的重複。
“你是什麼東西,不撿又怎樣?”油膩男伸出了拳頭,眼看就要打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
黑衣男子靈巧的躲閃,油膩男撲了一個空,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顏麵儘失,他站直了身子回過頭咬牙切齒,“你...找死!”
許意歡見狀趕緊拉架,隻是淩然、淩風在後廚忙,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她想去叫他們,被彆的男子伸手攔住了去路。
想著以和為貴,她擋在了黑衣男子的麵前,“有話好好說...”
“讓開...”黑衣男子道。
兩桌人聽聲,捏著指骨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黑衣男子隻得把許意歡護在了身後,許意歡驚訝的看著他,口中還在說著,“以和為貴...”
這時淩然突然出現,手端著一鍋的熱湯,看那架勢誰若多說一句,一定會燙他個滿地打滾,“坐好吃飯!”
淩然的個頭本就很高,那些人打量著他的身形,氣焰滅了一半。
直到那個油膩男道:“他們就兩個男人,咱怕什麼,抄家夥上啊!”
話音剛落,淩然的熱鍋已經扔了出去,菊兒匆匆前來端著一個小鍋,再次遞給了淩然,飄著油的湯極熱,濺出的湯汁讓男人們躲閃不及,油點子迸到了油膩男的臉上。
他哀嚎了一聲,像極了殺豬時拔豬毛的場麵,神色痛苦的向淩然衝了過去,忽就看到了他身側的菊兒,登時便擄了她,肥碩的豬蹄子扼住了菊兒的頸部。
許意歡險些嚇傻了,“菊寶!”
油膩男見到他們亂了陣腳,加重了手上的力量,菊兒的臉漲的通紅麵具脫落下來,“夫人,您彆管我。”
“放開她!”淩然第一次沒有由來的驚慌,“你再亂動當心我...”他無法暴露身份顯得頹然無力。
“你喜歡她?這姑娘長得確實不錯。”油膩男看出了端倪調侃著。
菊兒的眼睛轉向了淩然,她似乎更關心他是否會承認。
淩然看了一眼菊兒,“你想多了,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你拿小姑娘撒氣算什麼本事,人多還那麼慫!”
菊兒看淩然這麼說,當即賭氣道:“你要殺我就殺吧!”
油膩男沒懂她的意思,手鬆弛了下來瞪著眼睛問:“什麼?”
“想殺就殺,囉嗦什麼,是不是個男人!”菊兒咆哮著,一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盯著淩然,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不一樣的東西,隻是那個傻子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油膩男被一個姑娘嘲諷了,索性一把推開了她,淩然穩穩的接住了菊兒,誰知菊兒翻了一個不明所以的大白眼,還...踩了他一腳。
連許意歡都看出來菊兒的反常,那個榆木腦袋還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淩風喜歡幽若便鬱鬱寡歡,淩然許是連男女之情都不甚了解。
這就好比有的人早早抱得美人歸,你喜歡的那個人還在走街串巷鬥蛐蛐,他不開竅啊。
油膩男為了找回麵子叫囂道:“有本事單挑!”
“好!”淩然回應著,似乎還在躍躍欲試。
就在這時,一雙筷子淩空而起,準確的紮入了油膩男的胳膊,他剛想大吼,一雙筷子又飛了過來,直插入了他額頭的麵具。
油膩男驚慌的發現,黑衣男子正把玩著筷子,這力道讓人心驚,他識趣的跪在了地上,飯也不吃了逃出了院子。
“你不配!”黑衣男子拾起了地上的草娃娃,又擦了擦遞給了許意歡,“給你。”
許意歡盯著他的麵具,“送給公子了,謝公子仗義出手。”
黑衣男子收了娃娃坐回了長凳,許意歡跟著他坐了下來,“公子,我認識你...”
黑一男子一怔沒有說話。
這時,淩風從外麵進來了,菊兒道:“你這一天天的不乾活,又跑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剛...”
淩風淡然的回道,“給侯爺送銀兩去了,又和侯爺多說了幾句,這才來晚了。”
許意歡打量著黑衣男子,又看向淩風道:“侯爺可好?”
“夫人,侯爺很好,淩風去時他正練劍。”
“哦。”許意歡淡淡道。
黑衣男子打量著她,僅有一聲哦嗎,他看向她道:“姑娘認識我?”
“認錯人了。”許意歡回,內心卻打定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