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你萩】告白的話請說三次
送給2023.11.7。
你永遠都不要喜歡鬆田陣平了。
這話你是當著本尊麵說的,鬆田陣平聽了後頭也不抬,甚至懶洋洋地吹了個口哨,“還有這等好事?”
你被他氣得就要哭出來,強撐著給了他一腳,力氣很重,饒是鬆田陣平也哎呦著蹲了下去,你在他的嘶聲裡放下狠話 ,“你一定會後悔的…鬆田陣平,你以後就算是求我,我也不要再喜歡你了!”
你躲去樹蔭下的長椅啪嗒啪嗒掉眼淚,隻覺得十分委屈,抽噎地上氣不接下氣,旁邊有人坐下,也不作聲,遞來一張手帕。
你拿過來把自己蓋進去,初夏傍晚的風有些勁頭,把鐵欄杆上沒粘牢的拆遷公告吹到了你膝上,涼意讓你一瑟縮。
“不要生氣啦。”萩原研二在你耳邊輕聲道,“看那邊。”
幾步遠的樹後,鬆田陣平探出頭來往這邊看,對上你的視線馬上又縮回去了,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樹根。
“不要往心裡去嘛,”萩原研二用他一貫的語調輕緩地勸你,“那家夥明擺著剛才說話沒過腦子啦。”
“未加思索脫口而出的不就是肺腑之言嗎?”
萩原研二狀似苦惱地皺了皺眉頭,“那你要放棄嗎?”
風更冷了一些,你把書包抱到膝上遮擋,被拉扣上掛著的東西掃了一下。
是萩原研二從淺草寺為你請來的粉色禦守,用金線繡著“良緣”。
你其實感覺得到,鬆田陣平對你友達以上,一路打打鬨鬨過來,前麵仿佛在走校園冤家戀愛輕喜劇的劇情,也該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達成牽手大結局,但他最近不知道是怎麼,開始故意作出一副避嫌的樣子。
你想著如果有誤會就要攤開來解決,判決落下前總要雙方當事人都有陳述申辯的權利,但鬆田陣平完全沒有與你溝通的意思表示,他拒絕進入感情的審判庭。
萩原研二或被動或主動得承擔了居中調停的角色,在你一次次撞在喜歡之人豎起的鐵壁後,收納你的仿徨、失落與傷心。
可再怎麼喜歡,你也有自尊心,你這次是真的想放棄了,又覺得這樣辜負了友人的心意。
“那就再試一次吧,”你撫過禦守上的紋路,“不過我不想再主動了。”
“他是喜歡你的,”萩原研二偏過頭看了看鬆田陣平的身影,“隻是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你心情好了一點,也有意緩和氣氛,想到萩原研二一直為你們兩個棒槌操心,不禁說道,“你好像戀愛大明神哦…”
萩原研二訝然地轉過頭來,你把禦守摘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戀愛大明神殿下,謝謝您的保佑,您還有什麼神諭嗎?”
中長發的男孩子無奈又妥協地笑了笑,包容地接下這個設定配合你道,“沒能保佑你戀愛順利真是抱歉了…既然你不想主動又覺得委屈,那就給他個考驗好了,假如他能說出類似告白的話三次,就和他在一起吧。”
“誒——怎麼是類似告白就可以,不要求關鍵詞的嗎?”
“陣平那個性格,出於友誼,本戀愛大明神放水了。”
“真過分!”
“我們過去吧,拯救一下那顆樹,讓他彆再踹了。”
那天風急夜清,你們邊走邊把沿途被吹落在地的拆遷公告一一撿起來,萩原研二走在你們兩個人中間,幫著互不理睬的兩家夥們緩和氣氛。三個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是沉默綿延的山,你那時候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有許久。
【第一次告白】
自從萩原研二去世後,你一直避免同鬆田陣平見麵。
疼痛不會因為抱團取暖就減損一二,隻會在相似的場景下提醒缺憾。
於是這次輪到你來豎起拒絕的牆壁,鬆田陣平倒是很配合。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著,工作穩定後,家裡給你安排了一場又一場的相親。在社會時鐘裡,24歲好像是女人能正價售賣的最後年齡。
你在緊鑼密鼓地會麵裡麻木著,相親對象換來換去,既提不起興趣,又讓人覺得惡心。
這次的男性依舊散發著性格的臭氣,你對不禮貌的話語一向左耳進右耳出,隻在計算著撐過足夠給介紹人台階下的時長。
這次剛好坐了靠窗的座位,外麵下著夜雨,內外的溫差給玻璃添上了霧氣,你對著暈染開的光麵發呆,外麵偶爾有車路過,會間歇性地抹上一兩筆橘。
於是身邊椅子被拉開的時候你驚了一下,轉過來就看到坐下來一臉嚴肅的鬆田陣平。
看起來對你的相親對象沒什麼耐心的樣子,他隨口甩出兩句嘲諷 ,用手扯開了一點領帶。
那天晚上鬆田陣平開車送你回家,兩個人沉默一路,到了地方,你想下車,卻發現他沒有打開安全鎖。
許久未見,你實在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情緒。
他沒熄火,車燈一閃一閃照出緊密砸下的雨幕,你打破這沉寂,“我想下車…”
“你,”鬆田陣平單手按在方向盤上,出言打斷你,卻沒有說下去,你莫名,“什麼?”
“…你的結婚對象,至少要好過我和hagi吧。”鬆田陣平好像調整好了,用輕鬆地口吻說道。
外麵的雨好像突然闖了進來,一股不存在的冷流兜頭澆下,你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著,“什麼叫好過你和hagi,為什麼要把我的結婚對象和你們作比?”
鬆田陣平故意牽起的嘴角像是被按平了,你回過神來,用力地去拉車門。
車門開了。你一股兒腦跑進雨裡,險些跑錯了公寓樓,直到衝進家門才卸了氣癱坐在地。
萩原研二沒能留下遺體,做法事的時候需要往棺裡填些東西,你幫著他的家人從舊物裡整理找尋。
執行任務不能帶私人物品,因此他隨身的東西都還在,你分擔了這一部分,打開錢包時,通常放照片的透明格裡,塞了一隻禦守。
淺草寺的良緣守,女求粉,男求綠。
禦守被下麵壓著的白色相紙襯得鬱鬱蔥蔥,你帶著預感把照片抽出,翻過來看到了自己。
錯了,你們都錯了。
鬆田陣平發現萩原研二請的這枚禦守,於是他選擇疏遠你,想維持三個人都是朋友的關係。
萩原研二發覺自己的心思暴露影響到了鬆田陣平的抉擇,他感到愧疚,決定把心思藏起來,勸你再給鬆田陣平一個機會。
而你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