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帶我(1 / 2)

藍海灣 庭梔 4331 字 11個月前

於斯一句“撿垃圾撿回個男人”的話不經過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後,就看到王大媽微笑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她有些發愣,第一反映是先去看霍鬆眠

於斯以為對方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生氣,結果他隻是悠閒地抱著胳膊,臉上依舊掛著一副懶洋洋的笑意。

霍鬆眠身上的T恤上還印著藍海灣旅遊度假中心幾個大字,王大媽眯眼看了看,那表情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立馬就被店裡的客人叫走了。

於斯鬆了口氣,要是再被盤問,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轉頭也沒敢看霍鬆眠的表情,視線在對方胸口轉了一圈,就繼續往集市裡麵走了。

幸好接下來沒有再遇上特彆熟悉的人,也就沒有再被盤問,於斯很快就買好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主要是因為霍鬆眠態度非常配合,不管於斯挑什麼東西,他笑眯眯一副很滿意的表情。

集市很熱鬨,麵積也很大,轉了一圈回到家也很累,於斯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多了,就想煮點麵條將就一下,她對於生活上的事情本來就比較不上心,吃飯也都是方便速食為主。

但不代表她不喜歡吃美味的食物,糾結中她抬眼看見了桌子上的三黃雞,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今天本來是要吃椰子雞火鍋的,但大周末的,她真的隻想癱著休息。

霍鬆眠倚在餐桌旁,雙手環臂,盯著於斯看了幾秒,然後又淡淡掃了一眼桌上的食材,“我來,你去洗手”

於斯沒有客氣地點了點頭,想起霍鬆眠做的菜,他的廚藝還真的不錯,昨天晚上的玉米排骨湯現在想想都還是讓她念念不忘。

或許,他以前是個廚師?不對,他自己的衣服好像都是很貴的奢侈品牌,應該很有錢,那……是超級高級的酒店大廚?

於斯一邊想一邊走進洗手間,看到洗漱台上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天熱出汗,頭發都軟趴趴地塌在房頂上,身上也有隱隱約約的汗味。

她趕緊回到臥室衝了一個澡,然後挑了一件乾淨的居家T恤換上,這才下樓。

這時客廳已經彌漫起了椰子雞湯濃鬱又清甜的香味。

霍鬆眠正往餐桌上放電磁爐,掃了一眼於斯,淡淡地問:“插座在哪?”

於斯連忙說:“我來,你去洗澡。”熱帶海島,這個天氣出去一圈,都會汗流浹背的。

霍鬆眠嗯了一聲,拿起沙發上新買的衣服去了浴室。

於斯小心翼翼的把插頭插好,放好湯鍋,然後揭開蓋子,撲鼻一陣香味,奶白的湯頭不停地翻滾著。

強忍住先來一碗雞湯的衝動,她還是先去吹了頭發,等她從一樓浴室出來,霍鬆眠已經下來坐在餐桌前了。

他發稍還滴著水滴,順著耳後流下來,在衣服上暈染出一片水漬。

“那裡有吹風機,吹乾了再吃飯吧。”於斯指向一樓浴室,因為是一個人住,她隻準備了一個吹風機,今天去集市采購卻把吹風機忘買了,隻能兩個人輪流來用了。

她盯著鍋等了一陣,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過去一看,霍鬆眠正站在洗手台旁邊,拿著吹風機發呆。

於斯幫他插上電,遲疑地問:“會用嗎?”

霍鬆眠抿了下嘴唇,然後搖搖頭。

於斯有些無奈,她是真的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失憶規律了,尤其是常識部分,記得買東西要花錢,卻不記得怎麼用吹風機,難不成他以前從來沒用過嗎?總不會是太有錢了所以有專門的人給他吹頭發吧?

她按下腦子裡繁雜的想法,耐心解釋每一個按鈕的作用,霍鬆眠低著頭聽得很認真。

一滴水突然從霍鬆眠的發梢滴落到於斯的額頭上,於斯被驚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和對方的距離有多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略微炙熱的鼻息。

於斯的臉頓時“騰”地一下熱了起來,她有些慌亂地後退了一步,“低頭。”

霍鬆眠乖乖低頭,看著於斯,沒有刻意拉開距離,任她把手放在自己頭發上,用溫暖的風慢慢地吹。

於斯能感覺到他專注的眼神就落在自己的臉上,但不知為何,她卻無法坦然淡定地回望過去,隻能看著他的頭頂,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吹頭發上。

但她依舊處於他的“包圍圈”裡,她聞到兩人身上相似而又不同的味道糾纏在一起,明明是一樣味道的沐浴露,卻能讓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男女之間的差異。

身材上的差異,身高上的差異,發絲的差異,氣息的差異……

於斯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眼神漂移不定,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手底下撥弄頭發的動作就像是無意識的一般,終於,她“啪”的一聲放下吹風機,“已經不滴水了,很快就能乾了。”

說完也不顧霍鬆眠的反應,立刻走了出去。

霍鬆眠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抬手隨意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拿起吹風熟練地關了總開關,拔下插頭放進抽屜,這才帶著隱約的笑意走了出去。

坐在餐桌前的於斯摸了摸微燙的臉,穩了穩心跳,回想起剛才微微一抬眼看到的霍鬆眠的表情,專注,認真,好像真的隻是看著她為他吹頭發。

她不好意思讓貿然讓他離自己遠一點,畢竟兩個人也才剛認識而已,所以她隻能借助吹頭發來拉開距離。

她腦子裡暖烘烘的,都沒有注意到霍鬆眠什麼時候到了廚房,直到對方把一碗調好的蘸料放在她麵前,她才回過神來。

“謝謝。”她道了聲謝,沒抬頭,好像是到彆人家做客一般拘謹地拿起餐具吃起來。

霍鬆眠明明就坐在她對麵,可她全程都沒有和對方有任何眼神交流,她甚至都很少往鍋裡涮菜,鍋裡有什麼吃什麼。

於是霍鬆眠便不斷地涮菜,然後夾給於斯,尤其是她最喜歡的雞塊,大多數都進了於斯的碗裡。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終於,於斯在霍鬆眠再一次給她夾菜後,抬起頭看著對方說道。

隔著鍋上升騰的熱氣,她似乎才能鼓起一點勇氣看向對方黑沉而又透著淡淡溫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