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你怎麼感覺每天都好困的樣子,是晚上沒有休息好嗎?”陽哥從船頭走過來,看到的就是於斯和霍鬆眠兩個人靠在船尾的欄杆上,船行駛過程中濺到身上的浪花,在衣袖處暈染開來。
於斯睜開眼睛,擰了擰袖子上的水,“就是緊張周五的直播。”
陽哥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順便為於斯打氣加油了幾句,然後偏頭問霍鬆眠,“你怎麼每天也很困的樣子?”
霍鬆眠睜了睜眼,但發現陽光太刺眼,隨即又閉了下,用一隻手擋著陽光,眼睛半睜半閉,“我每天工作也很累。”
陽哥把一條乾淨的毛巾搭在霍鬆眠頭上,疑惑道:“不對啊,現在旅遊淡季,都沒什麼人了,而且乾活的時候都沒見你。”
於斯:“······”
霍鬆眠:“···您彆當我女朋友的麵說我偷懶行不?”
於斯一把扯過霍鬆眠頭上的毛巾,擦了下胳膊上的水漬,一邊遮住自己爆紅的臉頰,不知道是曬得還是羞的。
霍鬆眠支起身體,然後淡淡說:“陽哥,我現在工作不是為了錢,單純是為了陪小斯···”
陽哥自從和霍鬆眠相處久了才發現,他和剛開始認識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剛開始乖巧的見誰都喊哥,現在整體懶洋洋的靠在船上,除了小斯他誰也看不見。
陽哥:“那你下個月的工資···”
霍鬆眠輕輕一揮手,雲淡風輕的說:“不要了。”
活脫脫一副不為金錢折腰的富家大公子,這麼一看還真是為了陪小斯?
但是錦鯉島屬於熱門旅遊城市,物價水平幾乎逼近國內一線城市,白讓人家乾活似乎也不太好,陽哥欲言又止。
霍鬆眠似乎看出他的顧慮,淡淡說:“哥,我現在有感興趣的事。”
陽哥:“什麼?”
霍鬆眠看了看遠處金黃色的沙灘,說:“畫畫,賺錢養小斯,改變世界。”
陽哥又看了於斯一眼,見她沒有什麼表示,頓時把那一句你就由著他胡來的話咽了下去。
藝術和普通技術類和勞動類工作不能相提並論,屬於越老越有名氣越賺錢,就連誌願者工作都比畫畫賺錢穩定的多了。
再說,鬆眠有繪畫功底嗎?他不是失憶了?
就這樣想著,船到達了黃金沙灘,於斯和霍鬆眠跟著誌願者下船了,陽哥才想起來,沒有告訴於斯小飛明天下午八點過生日。
於是他給於斯發了條短信。
於斯和霍鬆眠正赤著腳走在黃金沙灘上,沙子柔軟,被陽光曬了一整個下午的溫度還沒有消失,暖烘烘的,沙灘上少有的幾個人都在躺椅上,接受日光的照拂,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於斯踮起腳望了一下遠處,買椰子的小攤似乎還沒有準備收,她往前快跑了幾步,可是沙子太滑了,跑起路來總有中怪異的感覺。
她腳底滑了一下,霍鬆眠趕快扶住她的肩膀,“急什麼?”
於斯指著前麵的小攤,“想吃椰子。”
霍鬆眠歎了口氣,然後把於斯的帽子帶好,幫她係好繩子,保證沒有皮膚裸露在外之後才吩咐她:“你小步走來,不要滑倒,我去幫你買。”
於斯點點頭,邊走邊玩沙子。
視線可見的範圍內,霍鬆眠正彎腰在水果攤挑選椰子,於斯邊走邊看他,之後他付完款朝她這邊走來的時候,有兩個打扮精致的女孩叫住了他。
看樣子是在說什麼,霍鬆眠停下腳步,目光朝於斯方向看去。
隨即他擺擺手,指了指她的方向,兩個女孩做再見的手勢,霍鬆眠提著椰子朝這邊走過來。
“回家吃什麼?”於斯笑著問他。
霍鬆眠笑意驟減,拉下臉沒有說話,於斯問:“怎麼了?”
霍鬆眠換了一隻手提椰子,另一隻手牽著她。
“你都不問剛剛那是什麼情況?”
於斯淡笑:“是問路嗎?”
霍鬆眠搖搖頭,聲音低沉,“是要我微信。”
於斯仿佛能看見他身後像小狗一樣一直搖著的尾巴垂了下來,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她輕聲說:“那你給了嗎?”
他沉默,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後,他搖搖頭。
於斯接過他手上提的椰子,問:“天太熱了,我想喝一口。”
霍鬆眠把椰子拿出來,插上吸管,剛剛在買椰子的時候已經讓老板打開了,這會才能順利喝上。
於斯往他麵前一送,“你不喝嗎?”
霍鬆眠目光沉沉,像是還為了於斯剛才不在乎自己而感到難過。
於斯:“哄哄你,喝一口?”
霍鬆眠乖乖低下頭,喝了一口椰子水,於斯解釋道:“鬆眠,雖然我們現在在一起,你會覺得一切都很新鮮,但是如果你不當誌願者了呢,你在家裡畫畫,我還要你每個小時都彙報工作,這不合理。”
霍鬆眠的聲音更加低沉,“可是我會陪你。”
於斯搖了搖頭,糾正他的說法,“鬆眠,在沒遇到我之前,你也是一個人,你要學會獨立,所以你想畫畫就去畫,用不著每天陪我。”
霍鬆眠沉默幾秒,嗯了一聲,然後說:“你要給我打電話。”
於斯點頭。
霍鬆眠:“你要告訴我中午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