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詔沉著臉,低聲笑著,讓神官瞬間渾身發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笑越大,像是瘋狗一般,沈無詔凜聲道:“說他不受功成賢達,自故退隱歸塵哈哈哈哈,”神官此時鎖眉緊了又緊,沈無詔倏地抬頭,森然地瞅著他,“我如今才知道,是為什麼!”
神官看他好似瘋了,神情恐怖,推後了幾步,不由的拿起桌上的劍。
“原是功成不退,皆殞身呢!哈哈哈哈哈哈,”沈無詔又咳了幾下,一口鮮血落地,“神,都不過如此!”
神官麵目陰沉,不屑道:“人都那麼認為?”拿起手中的劍觀看,“還是隻有你那麼認為?”接著劍鞘開封,“那我來告訴你,若人人求來的神都應,那必起禍亂!這已經關乎到世間存亡,而不是一個小小的時空曆史!”神官欣賞著劍鋒,“人,凡人,更是虛無縹緲。”
沈無詔聽著打顫,意識逐漸崩離,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又由心而生,難忍至極。沈無詔低聲嘶啞著,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處境,我再問一遍,這劍,從何而來?!”
沈無詔鑽心的疼痛,內臟像是被毒液腐蝕,一點點破開,身體控製不住的打顫,冷汗打濕全身,鮮血不斷從嘴裡流出,痛苦難忍,不停地哽咽。
沈無詔啐了一口血,表示不服,嘴角一列,不緊不慢道:“.....你猜....”然後一聲低笑。
神官怒火衝冠,一劍刺穿了沈無詔胸口,冷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的告訴我,劍,哪裡來的?!”
沈無詔鮮血直流,惡狠狠地瞪著他,此時他身體不斷的瘋狂燃燒,含帶著撕心裂肺。
他,咬死不鬆口。
神官湊近,劍在他胸口狠狠用了力,“告訴我,劍,哪裡來的!”,拿著劍柄向右邊慢慢轉,血液順著劍鋒“滴答滴答”落下,連帶緊握雙拳的手心鮮血漫延而下。
沈無詔緊咬牙關,超負荷承受,此時耳邊那戰歌響起,心如刀割。
血簾洞…屍山……“啊——阿昭……阿昭,不要走!!不!!!!”沈無詔喊的撕心裂肺,場景一幕一幕,忘不了,忘不掉,那將是他此生陰影。
邊疆塞外,大雪不停地下,北風呼嘯寒冰刺骨,臉凍的生疼,猶如刀割。天北將士屍堵橫地,硬生生墊高了大雪一尺有於!高歌四起,浩蕩回響,“北天國,好男兒,戰四方,家之大,得護全,前進!前進!好男兒,不畏輸……”
百萬將士求之天應,呐喊聲響徹雲霄!!皆是人!皆是命!皆有國!皆有家!好男兒不畏懼,一個個衝鋒前陣。
每個人都要有信仰,支撐最後的艱難,垮過去!夜很深很深,咆哮聲映著風而來,撕扯著頭好疼好疼,沈無詔猛扇自己,不能睡!!
“阿昭……君,坐高堂,”沈無詔趴在冰天雪地,血流即結成冰,地軟榻刺骨,那是腳踩屍山,身體僵硬不堪,儘是結痂,凍傷,沈無詔手握劍柄,猛然起身,“臣,必盾後!!”
沈無詔旋身疾衝,嘴裡惡狠狠喝道:“命運想主宰我?去他的狗屁天良”神明都管不了的事,隻有人能衝鋒上前,天不應,地不靈,隻能靠自己。沈無詔奮力前衝,“哪怕是最後一個戰士,也要鎮守沙場!”
隻聽一聲“噔”,烏鴉低飛,便聲作響,空中籠罩著黑雲,壓的極低。屋簷之下,一個破破爛爛的乞丐手裡拿著剛剛敲過碗的筷子,神神叨叨念著什麼,頃刻定睛,道:“要變天咯。”
欲念愈加愈強,沈無詔倏然起身,長吸一口氣,呼吸間不斷顫抖著。
“怎麼了?”沈婉兒轉頭望向剛剛睡醒的沈無詔。
沈無詔怔了一會,縱觀四周,一家人在戲場子坐著正聽戲呢,自己怎麼睡著了?茫然地喃喃道:“我…做了一場夢?”
沈婉兒也不在看戲,關切地撫摸他的頭,親昵道:“夢見了什麼呀。”
沈無詔還是愣愣的,思緒一片混亂,微皺眉頭,接著皺的越來越緊,腦中一片空白,“好像又忘記了,想不起來了。”
“哈哈哈,”沈婉兒笑他呆呆的,看個戲都能睡著,溫聲道:“那就不要想了,這戲還有一半結束呢,在看會兒。”
沈無詔小聲喃喃道:“最近怎麼了?”伸手撓撓頭,“怎麼總是做小時候的夢?”五指插進發縫,抱頭回想,“有的還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須臾,一人猛地按住沈無詔的頭揉搓,戲道:“睡醒了?”又揉搓了幾下,“過段時間就要圍獵了,你還有心思睡覺呢?!”接著道:“跟我說說,那太子到底跟不跟你一組啊?”
沈無詔轉念一想,對,差點忘了有圍獵這事!不過這小子按頭按夠了沒!!抬手一伸,抓住他的手拿下來。
回頭一瞅,正是他的好二哥哥沈元之!沈無詔思來想去,回過了神,調侃道:“我一個無賴臉皮厚,過段時間求求他。太子要是真不想跟我一組也罷。”
沈元之眨眨眼,“那個…”
沈無詔岔話繼續道:“彆那個了,我那麼優秀,他哪能不想要我,”沈無詔噗嗤一笑,“萬一,他受傷了,會不會哭著求著來找我哈哈哈哈。”
沈元之指了指後麵,努力告訴他,“哐當”一聲,沈無詔這才反應過來,回頭望去,戲班子居然,打起來了!!
“芋頭!小武!”沈婉兒在遠處喊著,向他們倆招招手,示意快過來。
二人前去,緊接著一個凳子襲來,迅速砸向沈元之。見即,沈無詔倏地一拉,正中沈無詔的頭就是一擊。
當即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