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被火盆烤的暖呼呼的坐褥上的那一刻,你由衷的對福晉心生感激,無論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幫的你,此刻你都沒有理由不去感謝她】
【主位之上,福晉正規矩的與四爺說話】
【旁的你也瞧不出來,隻覺得二人之間著實客氣,不似尋常夫妻親昵,用相敬如賓來形容二人,倒是恰如其分】
【不過,與其說他們是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倒不如說他們是一對過了磨合期的上下級,對各自的品性才華都很了解,但處不來】
【胡思亂想間,四爺宣布正式開宴,桌上珍饈美酒不斷,你決定……】
【一、埋頭乾飯;二、觀察女眷;三、上前敬酒】
原本的選項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選項,上前敬酒。
這無疑是一個風險與收益並存的選項。
在之前的模擬中,翩翩已經得罪了李側福晉,雖不知原本得罪的有多重,可經過福晉這麼一插手,李側福晉對她的怒火必是燒得更旺盛了。
今夜她若是不能成功自救,便隻能寄希望於李側福晉那薛定諤的仁慈了。
翩翩心一橫,大膽的選擇了上前敬酒,左右結果不會比上回更差了,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
【作為當代無為青年,你身上最廣為人知的標簽便是社恐,平常連走親戚你都能躲就躲,現在卻不得不為了生存社牛一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舉杯,就聽見前方響起一道女聲,三分嬌氣七分嫵媚:“說來今夜是妾的不是,不該因著柳妹妹觸犯府內的規矩,便罰她去外間坐著的,還請福晉寬恕。”】
【聞言,你舉杯的手一抖,半杯酒都灑到了熱騰騰的菜上,激起一陣白霧】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李側福晉這明顯是連夜都不準備過,便要手動噶了你】
【你心中哀嚎,領導光明正大的在大老板麵前給我穿小鞋,怎麼辦,在線等,急】
【還未等你做出反應,另一道脆生生的女聲接著給你定罪:“論理,遲到也不是什麼大事,福晉輕拿輕放亦可,隻是柳妹妹到底與咱們這些人不同,規矩未學得通透,若是不小懲大誡一番,將來便更難教她學好了。”】
【什麼叫語言的藝術,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先是坐實你遲到的罪名,而後將李側福晉的對你的懲罰定性為小懲大誡,最後再用你的出身踩你一腳,給你打上粗鄙愚昧的標簽】
【如果這段話針對的對象不是你,你幾乎要為她拍手叫好】
【可惜她針對的是你】
【你心知今夜之事不能善了,不能再任她們詆毀下去了,便掩麵泣道:“妾心知冒犯了側福晉,隻是妾住得遠,並不知側福晉出門的時辰,隻能估摸著時辰早早出門,誰知還是晚了側福晉一步,一切都是妾的錯,並不與福晉相乾。”】
【看了那麼多宮鬥劇,語言的藝術,你多少也是會一點的】
【首先,遲到這個罪名絕不能認,一旦認下,李氏的一切行為都可以解釋;其次,適當的賣賣慘,將李氏的飛揚跋扈與你的可憐無依做對比;最後,拉福晉下水,將矛盾由李氏與你轉化為李氏與福晉】
【雖說這麼做對不起福晉,可你也沒有彆的法子了】
【若是不能平安度過今夜,你再沒有什麼日後可談,更彆說報答福晉方才的移坐之恩了】
【你哭得梨花帶雨,李氏亦氣得胸口起伏,好半響方回過味來,委屈地向四爺解釋:“爺是知道妾的,妾並非……”】
【“柳氏,你現下居於何處?”又低又沉的男聲成功令李氏將尚未吐露的半句咽下,也成功叫偌大的宴廳鴉雀無聲】
【你哭得正高興,卻發現周遭倏地安靜下來,甚是詭異,便也抽抽搭搭地止了哭聲,疑惑的抬眸,正巧撞進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
【刹那間,你有些頭暈目眩起來,心口也不受控製的撲通撲通亂跳】
【糟糕,是一見鐘情的感覺】
【上方,四爺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正定定的看你,語氣淡淡的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句:“柳氏,你現下居於何處?”】
【四爺的麵容雖冷,聲音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淡淡的叫你心尖發顫,好半響才找回語言係統:“妾現下居於浮翠閣。”】
【浮翠閣是位於花園與後院交界的一處的獨立小院,此處說好聽點,是高大寬敞;說難聽點,便是空蕩寒酸】
【不過不管怎麼修飾言辭,浮翠閣離前院甚遠是一定的,是故,你方才的辯解之語並非是無的放矢】
【四爺略一思索,道:“明日起,你搬到待霜樓去。”】
【待霜樓?】
【那是何處?】
翩翩努力回憶原主的記憶,確實沒有找到有關於待霜樓的隻言片語,便也疑惑著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