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進入外婆私人花園,萍姐安排下人陸陸續續端餐點上來。
她遞上來熱毛巾,唐落爾沒接,坐在那說“外婆,你明明知道我跟紫楓的關係,為什麼還要為難她?”
“我不喜歡她。”外婆端莊地擦拭著自己的手,眼皮微微抬起,“兩個月沒回家,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唐落爾拿過萍姐籃子裡的毛巾,不耐煩地擦了擦,“萍姐姐,上完菜,叫她們都先下去休息,有事再叫你們。”
萍姐低聲回答,上完菜眾人離開,留外婆跟她靜靜用餐,許久沒回來,外婆安排了一大桌子菜,兩人飯量小,吃完飯往桌子上一看跟沒吃過一樣。
唐落爾心裡滿是跟紫楓的事情根本吃不下飯,兩三口結束,便漱了口,擦嘴。起身給外婆布菜。
“這些事情讓下人來做。”外婆放下筷子擦嘴,示意她坐下。
“曉萍”
“老夫人”萍姐快步低身進來。
外婆說“撤了吧”
即便唐落爾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她依舊忍受不了外婆這樣的生活,奢靡已經成為外婆的生活習性。
她跟外婆往花園深處走,大片玫瑰花園,幾乎全一個色,外婆喜歡鮮豔的東西,唯獨唐落爾例外。
她像眾多玫瑰花中的野菊,被外婆圈養在她的花海裡,成為了那最珍貴的一朵。
唐落爾來到最常跟外婆聊天的地方,以她的名字為亭名——‘野落’。她在的時候亭子四周沒人候著。
萍姐遠遠站在一邊,注視著兩人。
外婆撫摸著唐落爾的手,坐在石椅上,看著她跟母親相似的眼睛,“落落,在學校很辛苦吧!”
“還行”唐落爾在學校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有人通知外婆,她見怪不怪,“您身體怎麼樣?剛下車的時候看你的腰好像又彎了些。”
“老毛病。”
“多注意休息,手上權利越大,需要處理的事情越多,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雪暮地產有網絡作為傳媒,逐漸強大,內部人員都知道唐落爾是唯一的繼承人,留在外婆身邊信任的人不多。
外婆一生要強,也隻有在唐落爾麵前會低頭,她攏了攏她的手說“知道了,我的落落,陪我坐會吧。”
陽光明媚,和熙暖風,花香彌漫,沐浴在驕陽下外婆鬆垮的麵容、原本淩厲的雙眼溫和地望著遠方。
時光殘忍,外婆目光垂下,久久不講一句話。
唐落爾的手輕輕放在外婆肩膀上,想學的萍姐姐的樣子給她按摩。
外婆轉過頭,“落落”叫住她,讓她坐下,收起眼角的溫柔,些許嚴厲起來,說“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阿玉親生的。”
阿玉是唐落爾的媽媽。
“我的母親,你的母親,除了你,秋家的女人每一個都充滿野心,她們是天生的貴人,學不來伺候彆人。”
“可您不是彆人,您是我外婆。”老一輩的思想生根在外婆心裡,唐落爾反駁道“我是秋家的人,但秋家的人總不能是一個樣子?您、母親、成為怎樣的人是你們自己決定的,而我要成為怎樣的人也由自己決定。”
“你能決定什麼?跟個那女孩子在一起嗎?”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你...”外婆瞪大了眼睛,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簡直衝昏了頭,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像話嗎?能有以後嗎?出了事誰來保護你?你們會有小孩嗎?這些問題你考慮過嗎?”
與此同時紫楓跪在紫朝陽跟前,紫母樹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兩人。
紫朝陽手放在背後,原地躊躇,“我紫朝陽怎麼生了個你這樣傷風敗俗的孩子。”
他指著她的鼻子說“上次的事情鬨到警察局,我老臉已經丟了一次,當時我警告過你,不許再跟女的交往,你怎麼答應我的。”
“爸——我真的喜歡她。”
‘啪’的一聲,紫楓挨了紫朝陽一巴掌,樹鬆趕忙蹲下護住她的臉,“打人有什麼用?打了她就...就不喜歡人家了嗎?”
樹鬆把紫楓抱在懷裡,含淚說“小楓,你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彆人隨便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們淹死。”
紫楓搖頭。
“那你老了怎麼辦?媽媽、爸爸終有一天會離開你,你覺得你們會相愛一輩子嗎?就算是一輩子,你跟她孤孤單單的兩個人連個養老的都沒有,要怎麼活下去?聽媽媽的話,過完年回去跟人家分手。”
“媽”紫楓仰著頭,“爸,我們會有以後。”紫朝陽‘哼’了一聲,去了書房。
“外婆”唐落爾堅定的說“我們會有以後。”外婆扭過頭不看她。
事情的結局是沒有結局。新年後,外婆安排在唐落爾身邊多安排了一個人,試圖阻止兩人見麵。樹鬆也搬來紫楓宿舍跟她一起住。
開學後一個月,紫楓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媽,我想見她。”
樹鬆刪掉了兩人的全部聯係。
這話她聽了不下百遍,給她接了杯水放在她麵前,轉身回廚房做飯。
“我想她,媽~”
“媽,你讓我見見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