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有所不知,”年世蘭喝了一口茶,緩緩的說,
“母親清楚的是哥哥的脾性,然而女兒伺候王爺多日,清楚的卻是王爺的脾性。
王爺現在正是處在奪嫡的關鍵時期。僅有的幾位能與他抗衡的皇子,目前軍功實力上也上不如他。
王爺絕不能功虧一簣,所以一定會厚待哥哥。
但是若有一日王爺有了繼承大統的日子,那個時候若哥哥還是一味的辦事張揚跋扈,那便是有功高震主之嫌。
見年夫人愣在原地,年世蘭又加了一把火。
“哥哥的性子女兒比王爺還要了解,隻怕如果真的是平定了此次的西北戰亂,哥哥,怕是要更加輕狂了。
如果來日真的功高震主,又怎麼會有辦法讓哥哥輕易收斂著性子呢?
不管是前朝還是我們年府的處境,母親您都是略知一二的。
隻是想起王爺的脾氣秉性,女兒總覺得後怕。
但是女兒又不便常與哥哥親近,還請母親萬萬提點著哥哥,讓哥哥不要居功自傲呀。”
年夫人低頭,默默的思索,他沒有想到,年世蘭平日交通跋扈,是自己心尖的寵兒。
如今得到了王爺的寵幸,竟還能如此理智的清醒,說出這樣一番明白的道理。
他心中再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年羹堯確實處在這樣的危局之中。
不過現在懸崖勒馬,尚不算晚。
“蘭兒,你說的對極了。母親虛長了你這些歲數,還沒有你活得明白通透。
你兄長性子,居功自傲這不假,你父親也知道,隻不過平素裡還是對他勸導的少。
若母親得了機會,待你哥哥這次凱旋歸來,一定會好好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