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大喊,“阿橘,快回屋!”
薑橘歲數小,從未見過如此龐然大物,整個人嚇傻呆愣在原地。
眼看野豬離她越來越近,薑梨手腳並用爬起身,手中捏緊在地上撿到的尖細棍子,野豬的速度很快,薑梨即使全力奔跑,也隻堪堪劃破野豬的外皮。
若被它徑直撞上,薑橘怕是凶多吉少。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原本離薑橘隻有一寸的野豬騰空飛起,摔落在幾百米開外。
是許隱!
薑梨一把把薑橘抱在懷裡,就著月光檢查,好在沒有傷到。
此時,薑桃與薑檸也跑了出來,“姐姐!阿橘沒事吧。”
“把阿橘帶進去,鎖好門!”
“姐姐小心!”
薑梨順手從家裡拿出一把長刀,氣勢洶洶奔著野豬而去。
野豬顯然被方才那一下摔的不輕,嗷嗷的爬起身,嘴角還有不少血跡。
“許大俠,多謝您出手相救...”
許隱單手背在身後,眉尾輕挑,“先把它解決好,至於感謝的事以後再講也不遲。”
薑梨沉靜地點點頭,望向不遠處的野豬。
月光下,一豬兩人對峙,野豬的體型大,若今日隻有薑梨,恐怕必輸無疑,可如今有許隱在,剛才有見識過他的身手,薑梨提著的心安定了不少。
野豬圓滾滾的眼睛,死命瞪著薑梨,嘴上斑駁的血跡往下滴落,看起來十分滲人。
突然,它瞄準方向,徑直撞向薑梨,薑梨即使早有準備也嚇了一跳,向後退一大步與野豬擦身而過,野豬又哼哧哼哧地回過頭撞向不遠處的許隱。
許隱氣定神閒地等著野豬經過,抬腿給了它一腳,野豬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下身形。
野豬噴了幾口粗氣,跑到薑梨身邊,獠牙狠厲地往薑梨身上撞,薑梨漸漸招架不住。
許隱見狀,腳尖挑起一顆石子,正中野豬的眼睛。
野豬嗷嗷叫了半響,轉而攻擊許隱,許隱赤手空拳,幾個淩厲的掌風下來,就把野豬打得‘哇哇’亂叫。
兩人把野豬逼到絕境,野豬竟不管不顧地四處亂撞,哀嚎聲響徹山林。
許隱隨手撿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棍子,飛身敲擊到野豬的脊背,轟然一聲,野豬應聲倒地。
野豬粗喘著氣,攤在地上,而後慢慢停止呼吸。
薑梨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走到許隱跟前,拱手行了一禮,“今日之恩,薑梨沒齒難忘,還請恩人受小女子一拜。”
許隱扔掉手中的棍子,拍掉手心的灰塵,“我餓了。”
薑梨,“......”
篝火前,薑梨完成最後一道工序,把烤魚遞給許隱,“許大俠,您請。”
許隱也不客氣,不多時,便把眼前的兩條魚一掃而空,他像隻吃飽的貓,搖著長長地尾巴就要離開。
薑梨望向不遠處的野豬屍體,心思活絡了幾分,“許大俠,這野豬,您要嗎?”
“你若要,拿走即可,無需問我。”
“好嘞!謝謝您!等明天我把它拉到鎮上販賣,買些糧食,到時候您就不必一日三餐吃野果和野菜。”
“都可。”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薑梨學著許隱的模樣,背著手走到野豬前細細打量。
這隻野豬少說也有三百斤,定能換不少錢。
不過,現在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她眼前,如何把這麼大的野豬運到二十裡開外的江城。
第二日,薑梨起了個大早下了山。
“張大娘,吃早飯沒?”
昨日被打的事,張大娘還記憶猶新,突然見到這惡煞,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你...你要作甚?”
薑梨紅唇一勾,露出諂媚的笑,“張大娘,昨日的事實在過意不去。今日晚輩有事相求,不知大娘可否放下成見,聽晚輩一言。”
張大娘腰間的傷隱隱作痛,沒想到薑梨竟然這麼厚臉皮,打了人還求人辦事,可打又打不過,隻能吞吞吐吐道,“什...什麼事?”
“您家的驢車能否借我半天,當然,我不白借。”
全村就張大娘和村長家有驢車,村長貪得無厭,若是用他的車,怕是豬根本到不了鎮上,就被瓜分一空。
驢車?
這惡煞該不會看上她家的驢車,現在過來搶!
張大娘咽了咽口水,“薑梨啊,我好歹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何況現在青天白日,你直接來我家搶,合適嗎?”
她顯然誤會了。
薑梨隻好耐心解釋,“我打死了一頭野豬,想借您家的驢車拉到鎮上去賣,若是您幫我殺豬還借我驢車的話,我分您三十斤豬肉,怎麼樣?”
之所以說是她自己打死的,是因為許隱早就告誡過她,不允許告知任何人山上有他。
薑梨也隻能三緘其口。
打死!野豬!三十斤豬肉!
一個個她聽懂的字眼,組合起來變成她聽不懂的詞,張大娘她扶著門堪堪站起身,“薑梨...你真的打死一頭野豬?”
“當然。張大娘若不信的話可以隨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