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長的一般,卻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薑梨姐妹四人都遺傳了那雙桃花眼,與薑父薑母分開的這段時間,幾人也慢慢長了點肉,不似以前那般麵黃肌瘦。
第二日,一大早薑梨便拎著剛采摘好的小白菜來到集市。
“來一來看一看,新鮮的小白菜喲。”
不少人好奇地圍了上來,“丫頭,這叫小白菜?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好吃不好吃啊?”
薑梨拿出新鮮的小白菜給他們展示,“這菜啊無論是清炒還是煮湯都好吃,你們看,上麵的露珠還未散,便知曉這菜多新鮮。”
她又把早晨炒好的小白菜讓圍觀群眾試吃,“好吃不好吃,你們一試便知。”
“的確清脆爽口,給我來半斤。”
“我要一斤。”
不多時,筐中的小白菜便一掃而空,薑梨心滿意足地把錢放到荷包中,想去買些糖炒栗子,不曾想卻被人一把拉進屋裡。
屋子裡昏暗不堪,薑梨適應了好一會才看清眼前之人,不過...許隱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不少血跡。
他受傷了?
許隱輕咳了幾聲,終於放開了薑梨。
薑梨雖詫異他為何這般模樣,卻不敢多問,常言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於是她禮貌性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許隱睨了她一眼,“我像無事之人?”
“......”薑梨偷偷翻了個白眼,“我去給你買點金瘡藥?”
“不用,去給我買一身乾淨的衣服。”許隱從袖口拿出一塊銀子扔到薑梨懷裡,“順便帶點吃的。”
薑梨手中的大部分銀子,還是許隱打死那頭野豬賣的,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要這銀子。
她去集市偷偷摸摸買了兩身衣服和一些吃食,又偷偷摸摸進來,“若傷口發炎,你就拿這壺酒先消消毒。”
許隱輕聲道,“你走吧。”
薑梨點點頭剛走到門口,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從認識許隱到現在,他沒有傷害過自己,反而幫助了她挺多,這次許隱有難,她不能見死不救。
裡屋的門沒有關嚴,薑梨猝不及防看到許隱正在更衣,寬肩窄臀,腰身精瘦,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八塊腹肌,隻是...他腰腹的纏著的紗布處正在溢血,看起來有些慘。
“誰!”
被正主當場逮到,薑梨臉色爆紅,頓了片刻才輕輕推開門,“是我。”
許隱從床幃後慢慢走出,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有點不放心你。”怕他誤會,薑梨連忙解釋道,“你以前救過我妹妹,還給我那麼大一頭野豬,我不想欠你。”
許隱愣了愣,看著眼前的瘦弱女子,眼神意味不明,“你決定怎麼幫我?”
“我...去山上采藥。”
話語間,許隱腰間的紗布已經被血完全浸透,他的眉頭卻沒有皺一下。
許隱彎腰列了一張單子,“找到這幾樣草藥,明日給我送來便是。”
薑梨低頭過了一眼,放到懷裡,“明日還是這個地方?”
“對,敲三聲門,學貓叫三聲。”
等人走後,許隱才晃晃悠悠倚在椅子上,若是薑梨再拖延一會,他怕是就要撐不住了。
許隱把紗布拆下,隻見精壯的腰腹處露出一道很深的傷口,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溢血。
他纏了坨腰帶死命咬住,拿著薑梨給的烈酒,猛然倒在傷口處,“唔...”許隱脖頸上的青筋緊緊繃起,過了許久,他緩緩吐出腰帶,用新的紗布纏住傷口。
衣服全部黏在身上,整個人濕噠噠的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許隱頹然地躺在床上昏昏入睡。
許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不找大夫,恐怕是在躲避什麼人,既然如此,她若是在鎮上的藥鋪買藥,勢必會暴露目標。
薑梨回到家後便按照許隱列的單子尋找草藥。
第二日,天還未亮之際,薑梨便背著采摘好的小白菜去了鎮上,這個時候街上還沒有幾個人。
薑梨偷偷摸摸來到許隱住的地方,說了暗號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該不會...出事了吧。
思及此,薑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睛掃過一旁的小窗戶,翻身而入。
薑梨徑直走到床鋪,隻見許隱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整個人仿佛死去一般。
薑梨連忙摸向他的脖頸動脈,還在跳動,這才猛然鬆了一口氣,她把草藥敷在傷口處,又給許隱重新纏上紗布。
許隱如今的情況十分不好,不僅高燒,傷口還發了炎,若再不送去就醫,怕是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