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允禮是因為在甄嬛房中就寢時脫下了長衫,解下長相守放在了一旁,並沒有帶在身上的緣故,這才令玉隱有機可趁,中了她的幻術。而眼下,隻要他持有長相守在手,玉隱便根本無法再對允禮施法,從而接近他的身體半步。
允禮就這樣一邊惦念著他的嬛兒,一邊忍不住地流著淚,站在院中吹奏著長相守,整整淋了一夜的雨... ...
.. ... .. ...
同一時間,睡得昏昏沉沉的甄嬛好似受到允禮笛聲的感召,竟突然間倏地一下坐直了身體。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臉上不知何時早已被淚水所侵潤:
【允禮,是我因太過於想你,已然開始產生幻覺了嗎?還是,我隻是在做夢呢?我怎麼好像,聽到了你在為我吹奏著長相守呢?而且,這個曲調,是那麼的清晰,又是這麼的熟悉,但卻又如此的哀傷呢?是你在呼喚我回去你身邊嗎?你也如同我思念你一樣地在掛念著我嗎?】
甄嬛想到這裡,竟然連外套也來不及披上,穿著件單薄睡衣便又一次離開了客棧,來到了雨地裡。她冒著大雨,一路小跑地想要回家去見允禮,但跑到一半,卻又突然間止住了腳步。
被大雨這麼一淋,腦袋似乎也比剛才清醒了許多。於是,甄嬛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自我解嘲般的苦笑:【嗬嗬,我這是在做什麼蠢事呢?不是已經答應過孟靜嫻,會永遠地離開允禮,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去打擾和破壞他二人的生活了嗎?】
甄嬛仰起頭,苦澀地閉上雙眼,任瓢潑般的大雨衝淋著自己的臉頰,以為被瓢潑般的大雨澆注後便可以減輕自己心中對允禮那徹骨的思念。
就這樣,甄嬛一個人在大雨中戰栗著,瑟縮著,顫抖著,但真正感覺到寒冷的卻並不是身體,而是她的心。任冰涼的雨水衝刷在自己的身體上,與臉上流淌下來的炙熱液體混合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淚... ...鹹鹹的,是心碎的滋味!
直到本就纖弱的身軀再也經受不住暴雨的洗禮,她終於迷迷糊糊地昏倒在發現自己獨自離開之後便沿途一路出來尋找的東學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