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孩子大了,一個個的都不省心了!”
“便是有些不省心,也逃不出皇上的五指山。”
“宮中來對繼後一事可是議論紛紛?”
“皇後一去,後位空懸,議論自是不會少。皇上可是聽說了什麼?”
“子憑母貴!愉嬪說宮中俱在傳言純妃要繼立為皇後!”
“不過流言罷了!宮中數的上的俱有聲音,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隻怕朕不放心上,彆人卻放在心上了。”
“皇上說的是嫻貴妃還是純妃,亦或是在點臣妾呢?”
弘曆聞言眉間有些愧疚之色,一閃而過偏叫淑瑛瞧了個正著,她臉上的笑意也淡了,摟著他脖子的雙手也鬆了些,很快又揚起笑臉安慰弘曆
“人家隻是有一些失落而已,不過我知道皇上的心意,本也沒有奢望,隻是外麵傳的多了,難免有些想象。我知道的,皇帝也有許多的無奈的。”
弘曆貼近她的臉頰,無奈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乖啊,嗯?不管你是不是朕的皇後,都是我愛新覺羅弘曆的妻子,此生都不會變。”
“那便很好了!臣妾以前可未曾想過如今的日子會是如此的美好,人要惜福的。”
弘曆見此也不多說,不過心裡倒是有了些隱秘的想法。不過出了永壽宮便又恢複了帝王本色,打道回了養心殿,又喚來嫻貴妃伴駕,弘曆也未多說,不過將愉嬪帶著永琪過來的事透給了她,又合理讓她察覺到自己的疑心,嫻貴妃也不是個傻的,心中也在權衡,她自己的身子也調理的差不多了,隻是到底年歲漸長,她也很是擔憂,好在皇後薨逝屬於國喪,她還有時間調理身子,再斟酌一二。
偏沒過兩天,不知為何在皇後的喪儀上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俱是麵無表情,毫不見悲色。
“皇阿瑪請節哀,勿再哭泣傷了身子。”
皇帝正在傷心欲絕,聽得這一聲,驟然轉過頭去。他這一回頭,見永璋殊無悲痛之色。永璋見皇帝注目,心頭一喜,
“皇阿瑪節哀,您看大哥鎮定自若,毫無悲切,果然氣度非凡。
弘曆掃了一眼,見永璜眼中乾涸,神情淡漠,永璋為他說話時卻露出厭惡之色,想起愉嬪的話,不覺沉下了臉。
“永璋,你想說什麼?”
永璋磕了個頭,恭恭敬敬的說道
“皇阿瑪節哀。大行皇後棄世,多
日來皇阿瑪一直沉浸於悲痛之中,兒臣心疼不已。但願皇阿瑪以龍體為念,切勿悲傷過度。”
“你好孝心!時時處處掛念朕。隻是今日是你嫡母喪禮,你兩眼隻瞧著你大哥舉動做什麼?難不成你大哥在你心裡比嫡母還要緊?”
永璋一怔,
“兒臣不敢!”
“那麼永璜,你又是為什麼,對你的嫡母一滴眼淚都沒有?”
永璜如何能說得出自己是聽了愉嬪和五阿哥話想討個巧,怔了片刻,勉強掛上傷心的神色
“兒臣想著皇阿瑪過於哀傷,兒臣身為長子,還得替皇阿瑪操持著大行皇後的喪儀,不敢過於悲痛傷身,以免誤了差事。”
淑瑛聽到便知大阿哥完了,弘曆本就對他心生嫌隙,如今倒好,自己一口一個長子,為皇上分憂,豈不是往槍口上撞?果然弘曆大笑一聲後一語不發。嬪妃們突然見生了這樣的變故,一時也都驚住了,含著淚不敢言語。弘曆回過神來,勃然大怒,
“不肖子!大行皇後是你們的嫡母,如今薨逝,你們卻不悲不痛,隻顧著內鬥相爭!朕如何會有你們這兩個不孝不忠的兒子!”
純妃嚇得低呼一聲,趕緊膝行出列,抱住皇帝的腿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永璜和永璋都是為您著想,不敢過於哀哭,也怕您傷了龍體,並非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