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鴛第二日悠悠轉醒,隻覺得身子酸痛,對允禮的不知節製便十分惱怒。
她擁著被子坐起身來,身邊已經沒了允禮的身影,正惱怒地喊人——“景泰,景泰!人都死去哪兒了!”1
話音未落,允禮便推門進來了,他穿著一身鴉青色羅袍,笑容溫潤,溫聲道:“福晉,你醒了?”
文鴛扭過頭哼了哼,並不理睬,拉著被子又躺回了床上。
允禮心知她在使小性子,來到床邊坐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
“早膳已經做好了,你餓不餓,要不先起來吃東西吧?”
文鴛從被子裡露出一個小腦袋,瞪了他一眼,粉麵含嗔,好似半開芙蓉。
“我不餓!看到你就來氣。”
允禮知道她在氣什麼,歎了口氣,柔聲道:“昨天是我不好。你就是生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他頓了頓,又狀似無意地說:“聽說城東新開了一家珍寶閣,那裡的首飾在京城風靡不已,許多太太小姐都喜歡。原本我也想帶你去,看看你有什麼看得上的——”
文鴛正豎著耳朵聽呢,見他突然又不說了,連忙從被子裡伸出手來,催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允禮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歎了口氣,語氣有點哀怨,說道:“不過你既然生我的氣,連飯都不肯起來吃,想必今日也不想和我一起出門了。”
文鴛咳了咳,理直氣壯地說:“我剛才是有點生氣,現在沒這麼氣了。”7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睨了他一眼,撅嘴道:“還不快讓景泰進來,我要起身梳洗了。”
允禮含笑說:“景泰就在外麵等著。”他揚聲叫了一聲景泰,景泰果然就端著水盆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