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鶯派人去請富察,正巧富察無事,很快便來了。2
她見到文鴛在,神情很是高興,也不與她見禮,笑道:“這一個多月你到哪裡逍遙了,也沒個消息,想是快活得把我們都拋在腦後了吧。”
安陵容驚訝地看了富察貴人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麼和郡王福晉說話。這樣沒大沒小,不分尊卑,難不成不怕果郡王福晉怪罪嗎?
文鴛笑嘻嘻的,得意地扶了扶自己頭上的步搖,“當然是和我們王爺出去逛了。”
她繪聲繪色地說起關帝廟裡的廟會和昆曲,唱的是《單刀赴會》,還有人在賣各種小吃,還有賣鮮菱角、鮮蓮蓬的,實在熱鬨非凡。
又說起回了娘家一趟,拿了好些時令水果回王府,額娘有多關心她。
引得在場的其餘三人都不同程度地豔羨起來。
三人進宮雖是求仁得仁,可到底被關在深宮內廷,彆說回家省親,就是想再見家人一麵也難。
文鶯心思堅韌,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便是有再多的孤苦,都隻往肚子裡咽,麵上依舊笑盈盈的。
富察貴人直接白了她一眼,端起茶來飲了一口,“早知道能讓你這麼炫耀,我就不問了!”
安陵容輕輕垂下眼睛,不由得想起在鬆陽縣的娘親,心下悲涼。她雖進了宮,可並不受寵,艱難求存,原本想成為娘親的倚仗,如今也不過是奢望。
在場三人心思各異,唯有文鴛是發自內心在歡笑。
安陵容心思玲瓏,柔聲道:“嬪妾家在江南,六七月份不僅菱角上市,還有人泛舟采蓮,實在熱鬨。聽福晉這麼一說,好像這景兒就在眼前似的,實在親切。”
她說話婉轉動聽,又不著痕跡地捧了她。
文鴛聽得高興,便予了她個笑臉,“原來你家在江南,難怪聲音這般好聽。你要是想吃鮮菱角,我下次便讓人送到長春仙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