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宴會和往年沒有什麼變化,華妃這回沒有擺上紅梅,而是換了水仙。
文鴛說:“王爺,這水仙和咱們家裡那個野韭菜挺像的。”
允禮含笑地說:“等到開春,它便開花了。到時你便知它是韭菜還是蘭花。”4
文鴛聽了嗤的一笑,嬌聲嬌氣地嘲諷道:“一整年都不開花,沒準是個野草。”
允禮有意讓著她,笑道:“多謝福晉照顧這個野草。”
文鴛更加得意,抬了抬下巴,得寸進尺地說:“就這麼個野草,還用白玉盆來養,簡直是糟踐東西!”
允禮差點沒把嘴裡的熱奶茶吐出來,失笑附和道:“福晉說的是,實在是暴殄天物。”
看來要是再不開花,這王府是容不下一顆野草了。
因為皇上興致缺缺,所以宴會也好像冷冷清清的,眾人都不敢過度表露喜色。
連文鴛也被允禮教了一番,不要表現得太高興,免得觸了皇上的眉頭。
文鴛很是不滿,抱怨道:“這新年的日子還不許人高興,那一年到頭就沒個能高興的日子了。他自傷心他的,我們樂嗬我們的。”
她驕縱慣了,依舊我行我素,該笑便笑,可不管皇上臉色如何。
允禮寵愛她,自然不忍過多苛責。她本就是張揚嬌氣的性子,嬉笑怒罵,都自在隨心。他也舍不得她愁眉苦臉的。
滿宮的妃子都神情平靜,隻有果郡王福晉巧笑嫣然,一張粉白的小臉嬌美瑩潤,好像是一朵開花的粉芍藥。
或許是她的歡喜太惹眼,連高座上的帝王也瞥了她一瞬。
等宴會過了一半,大家都來到宮門口看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