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四月份,聽說宮裡的莞貴人有孕要封嬪了,皇上特意為她擺了個什麼生辰宴會,要宗室福晉都進宮為她賀喜。1
文鴛聽了就要發惱,她堂堂一個郡王福晉,竟然要進宮給一個貴人賀喜,不由得牢騷道:
“這莞貴人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不過是有了個身孕,就恨不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還要福晉們給她賀喜,也不怕折了壽。懷孕算什麼本事,能生下來才算本事呢!”6
允禮知她嬌縱任性,連忙勸道:“莞嬪是伺候皇上的女人,到底不一樣些。咱們就當進宮去散散心,很快便能走了。”1
文鴛怒火正熾,瞪著眼啐了他一口,握著粉拳錘他心口,遷怒道:“呸,這是進宮找晦氣去了,散哪門子的心?”
允禮握住她的拳頭,放到嘴邊親了一口,柔聲勸慰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時候越高調並不是越好。”
皇上寵愛莞嬪,還親自給她化了一個姣梨妝,引得京城裡的貴夫人都競相模仿,連和文鴛交好的怡親王福晉也已經化上了。
文鴛嗤之以鼻,不屑道:“我才不要和彆人一樣呢!”
允禮知道她喜歡獨一無二,便笑道:“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福晉風姿無二,不需要姣梨妝來襯托。”
這句話文鴛前半部分沒怎麼聽明白,後半部分卻很清楚,抬著下巴,笑著說:“那當然。”
等到宴會那天,文鴛也要大著肚子進宮去,她懷著身孕,不宜濃妝豔抹,隻不過略施粉黛,因為允禮養得用心,她的小臉圓圓白白,好像是素冠荷鼎待放時鼓鼓的花苞,很是可人。1
允禮將院中的紅山茶摘了,親自簪到她的鬢邊,熱烈的紅茶花襯得她的眉眼越發穠麗嬌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