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體緊緊貼住牆壁,做賊似的偷覷池鄴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關合上升,兩人才重新出來,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我靠小白!他竟然跟我們住一家酒店!快快快,讓我看看他住哪一層,免得到時候撞上!”祁越一臉心有餘悸,同時又有點摩拳擦掌的興致勃勃。
畢竟在同齡人中能見識到這種級彆的大佬,雖怕,卻又心向往之。
蘇敘白沒有意見,顯然他也是這個意思。
很快他就看到,電梯停留在了頂層,池鄴住的總統套房,那他們大概不會遇見了。
祁越拍拍小心臟,一顆心放回肚子裡:“還好還好,不和我們一層,呼——不過話又說回來,池鄴確實是二十七歲沒錯吧?到底怎麼做到的,氣場那麼強大,比我爸還要嚇人。”
蘇敘白好笑:“我也想知道,好了,先進去洗漱,明天還要起早乾活呢。”
“哦對對。”祁越趕緊閉嘴奔向盥洗室。
蘇敘白卻是沒了心思,他忍不住好奇,池鄴來這邊辦公,想來和之前的事脫不了乾係,也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工作的。
關於池鄴,他是真不知清楚對方的情況,就算有著前世記憶的優越性,他也永遠猜不透這個人在想些什麼,又做了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問,蘇敘白洗漱完沉沉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祁越還在睡覺。
蘇敘白一人洗漱完,先下樓去吃早餐,前世時常喝酒留下的胃病實在讓人記憶猶新,重活一世,身體當然要好好照料著,再忙蘇敘白也會按時吃一日三餐。
他去的是酒店專門供應的早餐區,價格不算便宜,但勝在餐點還算美味,他打了一碗小米粥,又夾了些精致小食配套吃,正轉過身,卻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池鄴。
蘇敘白斟酌再三,還是端起托盤舉步走了過去。
蘇敘白是從右後方走過來的,他能清晰看到對方半邊側臉浸溺在陽光下隱隱發光的俊美容顏,那纖長的睫毛被照地根根分明,蘇敘白不由看怔了。
他從沒有見過池鄴沐浴光明的模樣。
記憶中那人或是在高不可攀處,或是在人群孤立時,唯一沒有變過的,大抵是那人不管前世今生,始終孑然一身,總顯出孤拔的格格不入。
蘇敘白不再猶豫,堅定走了過去。
“又見麵了,我可以坐在這裡嗎?”蘇敘白笑得陽光燦爛,他白皙的麵容在晨光映襯下仿佛會發光,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搭配黑色運動褲,看起來清純又無害。
池鄴沒有說話,他已經坐了下來。
蘇敘白努力找話題,比如“這家酒店的水晶蝦餃不錯,你嘗嘗”,“你也來這邊工作,好巧啊”,“昨天晚上池雋都是瞎說的,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沒有彆的意思,你彆多想。”
“……”
不管他說什麼,池鄴都沒理他。
蘇敘白有點泄氣,見池鄴都快吃完了,也趕緊吃了起來。
池鄴喝完最後一口黑咖啡,吃掉最後一塊土司,看向他,蘇敘白正一口一個蝦餃嚼地起勁,腮幫子鼓鼓囊囊,小倉鼠似地一動一動。
池鄴本來是要直接走的,可不知怎地,頓了下,問他:“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上次,在星輝會所裡的事。
蘇敘白這個人,實在叫人捉摸不透,這樣一副年輕俊秀的皮囊之下,單純無害,強硬狠絕,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實麵目?
蘇敘白聽到他主動問話,立刻把嘴裡的食物三兩下咽下去,眨了眨烏潤的眼瞳,聲音洋溢著雀躍:“我來這邊工作啊,和祁氏,到時候他們盈利了會將利潤的一部分投資給我的公司。”
池鄴看著他天真的麵孔,直言不諱揭開現實:“城東地理位置並不好,你把項目選在這裡,不怕虧損?”
蘇敘白仍是笑,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的:“不會,我有信心。這裡經濟會發展起來,不會差的。”
這下錯愕的反倒成了池鄴了。
他提早得到過消息,這片地方會建立省級醫院,所以才冒險在池斌生給他項目時把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經濟效益的項目混入其中,如願來到這裡。
那麼,蘇敘白呢?
池鄴可不認為,以蘇敘白的能力或者人脈能夠知道這件事,大概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他運氣如此,池鄴也不會有什麼想法,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不過,也同樣沒什麼好說,池鄴起身端著托盤離開。
蘇敘白見他走的果斷,連招呼都沒打一聲,方才的問話也是冷冰冰,心中難掩失望。
看來,池鄴還是很討厭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