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從小便喜歡養蠱!但這事隻有她與沈墨知曉!蠱蟲她見過!是一個隻比大米大一丁點兒的一個黑色小蟲!這黑色小蟲什麼不吃,隻吃沈墨的血!所以沈墨每次都會將指尖戳破滴血喂養!
古書上說這蠱蟲是邪物!若是養蠱之人將這蠱蟲給人種下。初始,隻是精神恍惚,對下蠱人言聽計從!久而久之,這人便會直接變成行屍走肉!下蠱人便隻用對蠱蟲下行命令,同樣也能控製中蠱之人!不過,這蠱蟲分為兩種,一種是為害,而另一種便是為益!益蠱便是能為藥!將將死之人與蠱師同時下蠱!兩人便能性命相連!從今往後,生死與共!不過,這也不過是古書上記載罷了!養蠱早在百年前便是已經被禁!沈墨之所以有,他說是,偶然之間發現了這些小蠱蟲,覺得好玩,便養了!
桃夭夭信了!
如今看到這蠱瓶,桃夭夭心中一片驚喜!看來這的先生就是沈墨!
可到底如何才能讓沈墨知道自己來尋他了呢!如今兩人便是麵也碰不到!現在他定是對皇家人懷恨在心!那她呢!沈墨會不會也連著她一並仇視!他鞠躬精粹護了十多年的大好河山如今因為一句功高蓋主便是要將他給殺掉!定是寒他的那一腔熱血!若自己是他,定是將這皇家相關的所有人,恨到了極致!
現在知道了他在這!桃夭夭反而沒了去麵對他的勇氣!看著自己被凍的通紅的手,便已是痛的有些麻木!那挖眼之痛呢!那種痛,他又是如何挺過的!他那雙極為好看的桃花眼,那戰場上意氣風發的眼眸該讓她如何償還!
越想越是愧疚!桃夭夭將瓶子收入了懷裡。眼睫覆上,聲音輕得如風:“不管是恨,是厭也好!你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桃夭夭將地上的衣物抱起,放進竹簍裡,背上肩,手上提起燈籠,朝溪邊走去!
寒風瑟瑟,又開始飄起了白雪!她穿著素色粗麻衣,不合身也不保暖!平日裡,劉大婆便也就給她吃一點兒油腥也不帶的剩菜粥!說的好聽是粥,說不好聽,這湯湯水水比米和菜加起來都多!如今是又困又餓又冷又累!總算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小溪邊!看著這潺潺流水,聽著嘩嘩的流水聲,桃夭夭感覺不到一絲到達的喜悅!這半夜的溪水,更為致命!
桃夭夭放下肩上的竹簍,兩手搓了又搓!伸手淺淺摸了一下這溪水,冷的直接把手一收!若是現在便洗,那自己這手便彆想要了!若是不洗,回去,自己這個人就彆想要了!劉大婆太凶了!比宮裡麵的嬤嬤都凶!嬤嬤隻是是做錯了事才會打她的手板心,而這劉大婆,像是隻要自己開口說話便是要打上兩下的!桃夭夭一片愁色!
肚子便也是開始“咕咕”作想了起來!桃夭夭舔了舔嘴角,兩手摸著肚子!這大冬天,哪有什麼吃的!桃夭夭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一顆大樹身上!這樹倒是長的奇,大冬天的,依舊綠葉滿枝頭!就是這天色太晚了,也不知道這樹上長果子了沒有!
死馬當活馬醫。桃夭夭兩手抱著比她腰都還粗的樹乾!深吸了一口氣!剛準備開始搖樹。旁邊便是傳來咳嗽聲。滄桑的聲音傳來:“小姑娘,你這是在作甚!”
聲音顫顫巍巍的傳來!桃夭夭整個人直接一愣!扭頭看了過去!是一個花甲之年的一個老人家!頭發,胡子,披風,衣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和這雪景異常的融洽!老人家微彎著腰,半眯著眼看了過來!
老人家又是咳嗽了幾聲!似乎這風都能將他給吹跑一般!“小姑娘,你抱著這長青樹這是作甚!”
常青樹!桃夭夭立馬鬆開了手!實在是這天太暗了!看不見這樹倒是是何物!如今最後一個奢望也是被打破了!桃夭夭歎息了一口,自己以前都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還會在外麵找果子充饑!何其可悲啊!
想起以往,父皇給為她做飯的禦廚定下規矩!每一膳都需得是七素五葷三湯的標準!可以多,但不能少!每日除了用膳時間,宮中人都知曉她喜甜食,便是糕點從未斷過!哪怕夜間餓了,也會有禦廚為她下廚,不過半炷香,定是一大桌子的好菜!現在,過得是比平常人家都還要淒慘!若談沒有對比之心,定是假的!桃夭夭自己也是恨自己不爭氣,這都什麼時候了,腦袋裡倒還想著宮裡麵的錦衣玉食!
桃夭夭目光落在一臉和善的老人家身上,這半夜見到人,還是有些防範心的!桃夭夭問道:“老人家,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做甚!”
老人家柔弱道:“你在我家溪邊洗衣服,你這小姑娘,倒是來問我做什麼!倒是你!我在這生活這麼久,除了劉大婆,我還沒見過其他人了!你該不會是個小偷吧!”
桃夭夭連忙擺手:“我不是!我是留在這找人的!我就是來洗衣服!你彆看這衣服破破爛爛的,劉大婆都還要穿的!”說著,桃夭夭提起背簍裡東破了一個洞,西破了一個洞的衣服拿出來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