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鞭子一出,姑娘們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一緊!桃夭夭從麵前的紫衣姑娘身側歪頭看了過去!看到那鞭子時,也是渾身一麻!桃夭夭舔了舔嘴角,小聲道:“不然,讓她們進去?”
紫衣姑娘立馬搖頭:“未經先生準予,定是不能放她們進去的!”
“準予?”鈴兒一聽,覺得可笑至極!嘴角噗嗤笑了一聲,諷刺道,“我們公主同先生認識之時,還沒有你們!如今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住進來,倒就是覺得自己就是這山莊的主人了!還敢攔著我們!”這丫頭的脾氣是比格夕的氣性更是大!桃夭夭也不想同她們扯什麼口舌之快,道:“我這就去詢問先生,他若是準予了,便是我們失禮了!我們定當向公主賠罪!還請公主耐心等待一下!”
紫衣姑娘嘴快道:“為何要賠罪!分明是她們來鬨事!這般簡單的事情,活生生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算是先生認識之人,也總得懂禮儀知廉恥吧!”
這格夕公主一聽,忍耐已是達到了極點!這死丫頭,還有臉張嘴罵她!格夕直接揮動手上的鞭子,朝紫衣姑娘直接甩了過去!桃夭夭一瞧,立馬眼疾手快的拉著紫衣姑娘往後退了好幾步,鞭子沒有挨上,往後退腳直接絆上了那門檻,桃夭夭直接重心不穩,踉蹌了好幾下,最終堅持不了,身體直直的朝後倒去!心道:如今丟臉怕是丟到家了!閉上了眼,準備接受這尷尬的一切,她卻是落入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懷抱裡!睜開眼,整個人便就是愣住了!
熟悉的橘子清香混合著檀香,讓桃夭夭心生踏實!他雙手將桃夭夭環抱住,薄唇微微抿起,容貌俊美,風姿綽約,堪稱一絕!一襲黑衣,更是襯得他寬肩窄腰!這般謫仙的人,偏偏雙眼上係上了白布。風吹動,白布條飄動,讓桃夭夭的心一顫,心生愧疚!桃夭夭微張著嘴,心中萬千的話想要詢問,可抵達了嘴邊,桃夭夭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沈墨薄唇輕啟,帶著溫柔隨性:“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便就是如同這下著的皚皚白雪一般,磁性,溫柔,讓人塌心,忍不住靠近:“這門檻高,可得注意些!尤其是姑娘家,若是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這聲音徘徊在桃夭夭的耳邊,眼眶瞬間濕潤了起來!站直了身子,看著他這溫潤如玉的模樣,便是伸出手想要輕摸一下他的雙眼!手指還未觸碰上,桃夭夭便是被一股力量直接拉走,整個人如同瘦弱的小雞一般,就是愣愣的站在了一旁!
格夕將手上的鞭子不知何時已經收回了腰間!一臉女兒家的開心,早已是沒有方才的囂張跋扈,道:“沈墨,你可算是出來了,你是不知道,這群不長眼的人,竟然敢把我攔在門外,不讓我進去!你不是喜靜,怎麼找了這麼多奴隸!”
沈墨笑道:“我這雙眼已經廢了,平日裡不方便,定是要找人照顧的!”
格夕一聽,整個人就是炸了:“還不是你身邊這狼心狗肺的禽獸,你為他們賣命,他們倒是好,嫌你功高蓋主,背後給你捅刀!整日裡裝的深明大義,說的冠冕堂皇,到頭來,就是這樣待你的!簡直是豬狗不如!”
聽著這般的辱罵,桃夭夭倒是覺得心裡好受了些!她說的完全在理。向來以理服人,寬宏大量的父皇會做出這般事,也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這般囧事穿到了其他人耳中,各個定是對這陛下心中辱罵,打心底的看不起這皇家!她想辯駁,想為皇家爭回些顏麵,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沈墨悠悠道:“罷了!也算是我報君王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從今往後,我便是同他們皇家人再無瓜葛!他繼續身居高位,而我,就過上這般閒雲野鶴的逍遙日子也不錯!”
他想的真是開明!可明明他家世世代代都是朝廷的功臣,他本就該是果真錦衣玉食、書香門第的生活!是奸臣使詐,滅了他全家幾百號人命的!讓他淪落成了無家可憐之人!而這些年,外麵人看到的是陛下重視忠臣之後,而隻有桃夭夭知道,父皇帶他並非外人所看表麵那般好!是在沈墨十六歲那年,他憑借一人之力剿滅匪圈,名聲大噪!父皇一時開心,封他為“百勝將軍”,便也是從這時起,人人待他才有所不同!至少那些丫鬟奴才們不敢在身後給他使絆子!但那些公主皇子依舊我行我素,不拿正眼瞧他!
格夕依是一語道破:“是!你是待他好!而他待你,談不上幾分用心!之前讓你同我去烏族,你不去!如今,你找人照顧你,又是找了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奴隸,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指望著發生了什麼事,她們能幫你扛上兩刀!”
這……抗上兩刀的可能性怕是不大,就桃夭夭這細胳膊細腿的,怕是真發生了什麼事,跑都是跑不快,便是拖後腿的那一個!洗衣做飯樣樣不會,自己如今胃口又是極好,還得多吃些他的糧食!留她在身邊,桃夭夭真是找不出自己的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