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無奈地垂首,“好吧,小姐,如果您的兄長派人來帶您回去,我無能為力。”
她得意洋洋地笑起來。
“有收獲。”
私家偵探坐上蘭博基尼的副駕駛座,遞出一份牛皮紙袋。
柏晉揚接過打開,取出一疊照片,以平靜的目光欣賞著照片上姿勢曖昧的男女,有的在夜店,那對男女舉止親密、摟抱咬耳,或者在某處隱蔽的地方激情擁吻、衣衫不整。還有的在車裡、在昏暗的巷子裡甜蜜地親吻,總之,照片上的女人妝容冷豔、穿著性感,完全不像她平常的穿衣風格和公眾形象。
私家偵探饒有興致地說:“如果我不是私家偵探,我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你很敬業,一個晚上就能拍出這麼多。”柏晉揚也拿出一個牛皮袋給他,袋子裡是他應得的鈔票。
“如果不是你給我線報,說你的未婚妻會出現在那個夜店,否則我也不會一逮一個準。”
“拿了錢,不該開口就不要開口。”柏晉揚淡淡一笑,聲音陰冷。
“下次有活,還找我啊。”私家偵探說完,笑眯眯地下車。
未婚妻的動向,柏晉揚當然一清二楚。訂婚四個月之後,他聽汪洋暗示過她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女人,於是派人跟蹤她,所得結果是——她經常泡酒吧、逛夜店,雖然跟以前的男性友人不再過度親密,不過的確舉止輕浮,和平常的形象太不一樣。
隻要她不是太過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許,關鍵是他不喜歡她,她再怎麼“舉止不妥”,對他也是不重要的。
他收好牛皮袋,啟動引擎,看見前麵走來一個身影很熟悉的女子。這女子以蘇格蘭方格圍巾包著頭,黑超遮住半張臉,看不清容貌。身材高挑,步履從容優雅,很像某一個人。
葉曉。
他幾乎可以斷定就是她。
原本,他是來“阿波羅”打發時間的,半途上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就在門口等他交貨。之後他改變計劃,決定回家好好休息,緊要關頭忽然看見葉曉現身“阿波羅”,他再次改變計劃,熄火下車。
他注意到,葉曉的座駕是瑪莎拉蒂。意大利汽車有“二王一後”,二王分彆是“法拉利”和“蘭博基尼”,一後就是“瑪莎拉蒂”。而葉曉居然擁有這樣的頂級豪華車,真是不可思議。
是她自己配備的,還是丹尼斯或者布萊恩贈送的?
找遍整個會所的公共空間,都不見她的人影,她應該是在某個包廂裡。
柏晉揚選了一個最靠外的包廂,時刻關注著走廊的動靜——這條走廊是離開“阿波羅”的必經之路,他絕對不會錯過。
分秒流逝,可是過得好慢啊,他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等候的心情太苦澀了,那口感醇美的紅酒也變得澀不堪言。百無聊賴之下,他去了一趟洗手間,沒想到就此巧遇葉曉。
她似乎很高興在這裡遇到他,邀他到包廂一起喝酒。
時近十點,她興致高昂,一定要他嘗嘗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意大利名點。
柏晉揚受到她的感染,心情愉悅起來,“有什麼特彆開心的事嗎?”
“在這裡遇到你,所以開心咯。丹尼斯不在這裡,沒人跟我說話,隻能一個人喝悶酒,無聊死了。”她長歎道,“可是如果待在家裡,會更悶的。”
“看來你的情況比我糟糕。”他的嘴角溜出一抹清淡的笑容。
“隻能忍幾天了。”葉曉垂頭喪氣地說。
“那今晚我們喝個痛快。”
柏晉揚斟滿兩杯酒,和她碰杯,一飲而儘。
侍應生端來點心,她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塊放進嘴裡,“這種點心叫做‘情迷地中海’,隻有在珠灣的‘阿波羅’才能吃得到,快嘗嘗。”
他依言嘗了一塊藍白相間的點心,一種很特殊的淡香縈繞在舌尖,“味道很特彆,很好吃,為什麼我在菜單上沒見過這種點心?”
葉曉奸詐地笑,“因為這位意大利點心師傅隻為我服務。”
柏晉揚驚奇道:“他是你的禦用點心師傅?”
“也不能這麼說,不過這道點心是他的獨門絕技,我每次來‘阿波羅’,他都會做一道‘情迷地中海’讓我解饞。”
“你好像很難伺候。”跟她在一起,他的情緒總會不自覺地高揚。
“也許是的。”她樂不可支地說。
“曉曉,為什麼這道點心不在菜單上,這位點心師傅卻單獨做給你吃?”
即使她是“阿波羅”的頂級VIP客戶,這裡的師傅也不可能專為她做點心,除非有私交。而“阿波羅”的點心師傅,不是頂級就是至尊級,葉曉是因為才丹尼斯才認識點心師傅的嗎?這麼說來,葉曉果真有左右逢源的本事?
對於這個問題,葉曉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彆有用心,反而極為自然地說:“可能他覺得隻有我了解這道點心的真諦與感情,隻有我才有資格享用。”
他隻是一笑,不知道該說她幽默,還是該說她大言不慚。
兩人繼續喝酒,一杯接著一杯,柏晉揚見她喝了一瓶多紅酒、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便奪了酒瓶不讓她喝,但是她走過來搶酒,還說:“說好了喝個痛快的嘛,乾嗎阻止我?”
臉腮薄紅,眼神斜睨,一看就知道她已有五分醉意。
她搶過酒瓶,直接仰臉灌入喉嚨,他立即阻止,“再喝就回不去了。”
“回去乾什麼?我才不回去,悶死了。”醉態中頗有嬌憨之態,葉曉笑嘻嘻地撲過來,欲奪酒瓶,卻立足不穩地倒向他,他趕緊攬住她,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搭在她的腰間。
“我要喝,給我……”見他高舉著手,她伸手去夠,卻夠不著,變成整個身子掛在他的身上。她又是跺腳又是嚷嚷,“討厭,討厭……給我……”
“你先坐下,我再給你。”被她糾纏得不行,柏晉揚隻能先哄她。
“騙人!”葉曉嬌嗔道,眼神嫵媚。
“我不騙你,曉曉,聽話,先坐下,我給你倒酒。”他試圖拉開她,卻怎麼也拉不開,他沒想到酒醉中的女人這麼黏人,而且力氣不小。
“再不給我酒,我咬你!”她笑嘻嘻地威脅。
柏晉揚剛一低頭,兩片柔軟的唇就靠上來,下一秒,她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他的下唇上,疼得他心跳漏了一拍——其實是被唇齒的碰觸震了一下。血腥氣氤氳化開,他猛地被她推開,她怔忪地望著他,醉意的雙眸迷離一片,瑩白貝齒間殷紅觸目。
把酒瓶擱在桌上,他擁住她,低頭吻上她的唇。
血腥味與酒味混雜在一起,卻抵不過唇舌的糾纏。他吞沒她的呼吸,她攪亂他的氣息,喘息急促粗重,兩人不自覺地加深熱吻,絲絲血色浸入纏綿之中。